◎ 吳智遠
俄烏戰爭爆發至今已逾五十天，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於四月十五日接受美國CNN專訪時表示，俄羅斯可能因入侵行動受挫，在絕望下動用核武。此一說法呼應了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伯恩斯前一日的評論；此外，俄羅斯十二日向美國發出正式外交照會，警告美國與北約盟國對烏克蘭的軍援，可能帶來「無法預測的後果」，為俄羅斯是否會動用核武平添懸念。
此前，俄羅斯便已多次暗示使用核武的可能性，例如於戰爭爆發前的二月十九日，舉行大規模戰略核武演習，在戰爭爆發後，眼見閃擊戰攻勢連日受挫，俄羅斯總統普廷於二月二十七日要求該國核威懾部隊進入「特別作戰任務模式」；隨著戰事陷入泥沼，前總統、聯邦安全會議副主席梅德韋傑夫以及克里姆林宮發言人佩斯科夫，亦分別在三月下旬接受採訪時表示，要是俄羅斯面臨生存威脅，不排除會動用核武器。
自二戰以後，在韓戰、越戰、中越戰爭、蘇聯阿富汗戰爭，均有核武大國戰事進展不順的狀況，但尚未有因此便威脅動用核武者，此番俄羅斯在一場與非核武國家的戰爭中頻繁祭出「核威脅」牌，最終是否能令戰爭在對其有利的條件下結束，或是否會真的使用，都尚未可知，但或已大幅動搖核不擴散原則的基礎。
一項由美加學者在三月針對波蘭、羅馬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和愛沙尼亞公民的民意調查顯示，這場戰爭重塑了中、東歐人民對核風險的看法，在各國公民擔心俄烏戰爭中的核影響、厭惡核武器、並擔心俄羅斯核保障措施的同時，平均有二分之一的人支持該國取得核武器，在立陶宛(38%)和拉脫維亞(40%)略低，在羅馬尼亞(45%)和愛沙尼亞(51%)各半，在波蘭則高達三分之二。
若非核武國家未來不能在任何條件下，均獲得不受核武威脅的保證，或將令更多國家尋求成為擁核國家，以謀求自身安全保障。在近鄰的東北亞，此前一項民調顯示，為因應未來威脅，逾七成南韓國民支持自行研發核武；日本前首相安倍晉三，亦曾以烏克蘭棄核為例，主張日本應該開始討論「核共享」政策。對此一局勢可能的變化，各界或宜有更加深入、廣泛的思考。
（作者為生技研究人員及經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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