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社論》必須促使中國民主化

習近平數位極權統治,越來越像是毛澤東文化大革命的數位版。(美聯社檔案照)

自由亞洲電台報導,中國共產黨一百週年,中國國家電影局最近通知要求,各電影院每週至少播放兩部官方指定的電影,配合宣傳活動。習近平數位極權統治,越來越像是毛澤東文化大革命的數位版。BBC記者沙磊常駐中國九年後夫妻被迫離境,他發文說:隨著外國新聞業在中國的空間日益緊縮,中共卻大力投資對外媒體戰略,以充分利用海外自由開放的媒體平台,讓「戰狼」外交官們狂發推文抨擊外國報導,同時又禁止自家公民使用相同外國平台。

諷刺的是,儘管面對香港事態、BBC事態,英國首相強森上月中旬公布的脫歐後戰略報告稱,將把外交重心轉至印太地區,而他在下議院的演說中提到:毫無疑問地,中國將給我們這樣的開放社會帶來巨大挑戰,但我們也將在符合英國價值觀與利益之處與中國合作,包含建立更強大與積極的經濟關係,並在應對氣候變遷的部分展開合作。他還警告:英國應避免對中國採取「冷戰思維」。這些腔調,聽在習近平耳中,恐怕是提高戰狼的鬥志,而非相反。

強森,拜登,乃至梅克爾,馬克宏,都有同樣的盲點,就是對中政策的過度現實主義。這種思維,植根於中國特殊論,認為從封建帝制到一黨專政,皆屬中國的特殊國情。矛盾的是,西方世界又經常以普世價值批評中國,香港、新疆便是典型的例子。既然承認中國特殊國情,又要以普世價值看中國,價值與行動之間當然會有落差,也當然會讓北京振振有詞。德國與美國智庫專家,針對二十四個非、亞、拉丁美洲等發展中國家與中國簽署的一百份貸款協議研究發現,中國藉嚴苛貸款條件控制這些國家的內政,讓它們成為附庸。如果西方世界到現在才對「一帶一路」恍然大悟,豈非要命的後知後覺?而澳洲深受一帶一路協議之害,紐西蘭因一帶一路可能成為五眼聯盟的軟肋,可見民主國家也有淪陷之虞!

一九九○前後,全球第三波民主化浪潮達到高峰,蘇聯、東歐、波蘭的共黨政權垮台,冷戰以西方世界獲勝告終。不過,中國卻是例外。一九八九的六四事件之後,中共以持續改革開放來鞏固一黨專政,而西方世界也視為理所當然,但圖打開、分享中國市場,無意改變敵對普世價值的一黨專政。結果,中國銳實力與日俱增,到了習近平毫不掩飾霸權野心,且積極輸出極權主義的治理模式。西方世界對中國民主化興趣缺缺,一黨專政卻在西方從事大外宣、資訊戰。民主與極權的較勁,遂出現後者擴張、前者萎縮的場景。近年,美中關係逆轉,出現「新冷戰」一詞。而從另一角度來看,也可以說美中的較勁是一場「未完成的冷戰」。所謂的聯中制蘇,蘇聯共黨政權垮台了,華府卻沒有跟北京脫鉤,坐視中共取代蘇共的角色,繼承其世界革命的紅色夢想。中共的夢想,西方的夢魘,即將互撞。

今天,中國踐踏中英聯合聲明,英國聲明、譴責、制裁之外,結論還是要合作。如此色厲內荏,北京還需要在香港問題上客氣嗎?既然要合作,英國在香港問題上硬得起來嗎?一九九七的光榮撤退,如今變成唾面自乾,外交重心轉至印太地區,相關國家能把英國當作可信賴的夥伴嗎?從更大的範圍來看,加、澳、捷甚至美國的民主秩序,也逐漸遭極權幽靈所覆蓋,遑論來自北京「處理完新疆以及香港,接下來就剩下台灣了」之恫嚇與進逼。戰狼的殺機,公然鎖定亞洲的民主領頭羊,這不僅是台灣的危機,更是民主的危機。

兩個多月來,拜登政府的對中政策,大體維持川普政府的硬度,這是回應中國戰狼出征的亡羊補牢。然而,誠如龐皮歐所言:「今天,中國在國內愈來愈專制,在其他地方對自由的敵意也愈來愈具侵略性;如果自由世界不改變,共產中國一定會改變我們。」而要「確保我們的自由不受中共破壞」,便「必須促使中國轉變」。中國必須如何轉變?西方世界應該記取教訓,絕對不只遵守國際規則的技術問題,而是促使中國民主化,以中國主權在民來改變中國。

冷戰的劇終,資本主義戰勝共產主義。然而,中國卻拜冷戰結束之賜,對內強化一黨專政,對外追求大國崛起,回過頭來反咬普世價值。戰狼且自信滿滿稱,基於經濟發展速度、社會長期穩定、抗疫成效和全面脫貧,未來必定「東升西降」,現在已可「平視世界」!中國民主化,至今未出現在西方世界的議程,堪稱無可救藥的盲點。養虎貽患的結果,區域安全、國際秩序都岌岌可危。對症下藥,西方世界的中國政策挫敗,只有中國民主化才能獲得救贖,習近平式對內對外的風險累積,也唯有此一途徑方能徹底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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