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永年
陸軍一架戰搜直升機重落地失事，正副駕駛身亡，是今年漢光軍事演習的第二次「意外」。之前海軍陸戰隊膠艇翻覆，兩死一傷，海軍司令部說是「海象因素」；戰搜直升機墜毀，陸軍則說「保養正常，但故障間隔愈見頻繁」，何以兩次說法「不謀而合」的排除「人為疏失」？可能的原因在於規避責任的追究。但必須慎重指出的是，這樣的軍中文化與處理態度，極可能導致「人為疏失」的事故不斷發生，對精進戰力與官兵安危，都是非常危險的事。
蔡總統前往弔唁直升機正副駕駛時指示國防部，要做最詳盡的調查，檢討精進；目的即在找出「人為疏失」。這是正確的指示。但接下來的問題是，國防部或相關單位如何撰寫一份好的調查報告，以成為國軍策進變革的關鍵依據，並進一步避免錯誤重複發生？遺憾的是，我們似乎很少看到一份完整、公開、詳實的軍事演習意外事故的調查報告！可以推測、解釋的是，因為首長不重視。
之所以不能排除「人為疏失」，因為人（官兵）是軍事演習的主軸，若有意外，「人因」絕對是要因。以直升機事故調查為例，調查過程首先必須釐清的是操作行為，包括正、副駕駛兩人的互動、操作，以及是否和塔台指揮有什麼關連，確認是否有應注意能注意而未注意的問題存在。若有人為疏失，則背後又可能存在諸如組織分工、領導、教育訓練等因素。因此調查必須結合不同領域的專家，避開利害關係人，針對不同的（專業）疑點，公正客觀提問，詳細深入調查。如果可以，監察院與行政院均可扮演關鍵（主導）角色，甚至兩院各作一份調查報告亦未嘗不可（但為免對當事人重複詢問造成困擾或時間浪費，相關資訊可以共享）。
至於事故成因，不同專家的解讀可能存在差異，這些差異可以併列，讓大家評斷。但唯有將這些因素都做完整與系統的調查，才是一份完整的調查報告，才能發揮避免重複犯錯的效果。否則，如果每次軍演意外都習慣性的排除人為疏失，沒有深入調查，真相不明，致命錯誤就會重複發生，侈談軍事改革或精進？
期望這次能做出一本夠水準的調查報告。
（作者為成功大學科技治理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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