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搶救台灣的文化心靈,是堅持不是偏激

■鄭正煜

兩個月前我應邀對八十幾個國小教師和三、四位國小校長演講。順道接送我的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國小組長。在幾十分鐘去程的車程中,我得知這位國小教師興趣主攻心理學家皮亞傑和馬斯洛;對九年一貫課程與國小行政也有健康的認識,但談到家庭與政治,他說:「我的爸爸很偏激!」

我有點驚訝他評斷父親的用詞。我說你爸爸是怎麼偏激?他說他爸爸很台獨,對支持民進黨和台聯有異乎常人的狂熱。我問知他爸爸五十幾歲,我說我跟他爸爸這一代人,都親歷日本統治後的遺緒。孩提時代玩「捉鬼」,常跑到自己或鄰居幾乎家家連臥室都不關門的床底下去躲藏,有點像今日日本少數僻野鄉村日不閉戶的餘風。有一位九十高齡早稻田大學醫科畢業的老先生告訴我,日本治台五十年,高高屏三縣市的高雄州,被判死刑的總人數共有三人。這種對台灣古典農村社會的眷戀,很多中國國民黨人和中國共產黨徒得知後一定心中有恨,但是我們同樣也在欣賞沈從文筆下中國舊社會農民的樸拙和淳厚。我們當然也可以有日治餘暉優秀治安和守拙道德的懷思與感念!

說國民黨對台灣經濟沒有貢獻並不公平,但是「民族的救星、世紀的偉人」蔣介石的法西斯統治,長期強姦大量台灣人民素淨的心靈,以一人之逍遙、橫行,驅迫無數人民瑟縮在路邊與牆角。我明告這位年輕輩老師:你的爸爸是堅持,不是偏激!

反父、輕父的大、中、小學教師非常多。在八十幾位教師、校長的演講會上,我提到李喬、鄭清文,看過他們作品或聽過他們名字的學員只有三、四位。台灣史、台灣文學的基本常識也是一問三不知。匱乏台灣知識何來台灣情懷?難怪李筱峰教授不辭辛勞到高雄對一群高中、國中史地教師演講,大部分都在睡覺,還有人與李教授做對抗性的爭辯!更令人悲傷的是消極性抵制,有一次高雄市教育局舉辦高中、職校長、主任「建構台灣教育主體性研習」,八十幾位學員上午缺席已多,下午只有三十二、三位到場,等到聽「郭芝苑合唱團」演唱時,團長問聽過郭芝苑這位台灣國寶級作曲家名字的請舉手,結果只有兩位舉手。與中部一群教師猜「郭芝苑」是中國「北宋」的畫家同樣令人失望!

每天將近二十三萬名教師,四百六十萬名學生日日行之的中國殖民教育,讓台灣人民父與子、祖與孫心靈漸行漸遠,並成為政治態度上的反逆力量。我有一位親戚的長子,在國小任教,對自己的農民家庭擁知識權威,要求父母、弟妹都要票投連、宋。經過迂迴透過管道遊說,才秘密說服國小教師的父親與弟弟投陳水扁共計兩票。教師影響如此驚人,讓我艱苦、潰敗,然而陳水扁過去執政四年,為何不能在教育上大幅著力?

過去,我曾大力遊說民進黨兩位形象牌立委,請求護持「教育台灣化」的大業。其中一位不斷告訴我:「都已經在做了,為什麼還要堅持?」另一位告訴我:「飛機場、火車上播國語(即華語)、福佬話、客話,播那麼多不會太吵嗎?為什麼還要提倡台灣母語課程!」

台聯黨是最具台灣意識的,幾度遊說一位台聯教育立委,一再的答覆都是:哪一本書的第幾頁、第幾行有問題列出來,我來質詢。所有「課程綱要」與升學命題,大方向都已有重大偏差,還管什麼第幾頁、第幾行的枝枝葉葉問題!

我再遊說另一位台聯形象牌立委,請就長期、當前的教育「去台灣化」偏差政策有所著力,以搶救台灣的文化心靈。然而得到的答覆是:「修畢教育學分的大學畢業生那麼多人找不到工作,要先解決嚴重的問題」。

個人深切認知「嚴重的問題」,所以立委助選到胃痛,十二月十一日失眠!台灣黨輸得應該,既然願意在教育上培植國、親與中國共產黨的支持者與認同者,為中國勢力固守兩百萬票的教育基本盤,「偏激的父親」支持的政黨選輸,是天公地道,何用悲傷和哭泣!(作者鄭正煜╱台灣南社執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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