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社論》擺脫日本式的經濟失落

要怎麼發大財?如果把時間拉長,更能體會政府發展經濟的重點,一九九七年亞洲金融危機、二○○七年全球金融海嘯,使多數人資產打折、部分企業破產、各國失業率大幅提高;避開經濟危機且維持主要產業的成長,才是保障集體發大財的條件。觀察時空距離均不遠的日本經濟,還可映照出另一種危機的可怕,負責任的政治人物,應把時間及資源用在對的地方。

在一九五○、一九六○年代,日本經濟成長率經常超過十%,成功遠離二戰後的困境,到了一九六七年還成長十一%,當年國內生產毛額(GDP)一千兩百多億美元,一舉超越法國及英國,成為僅次美國的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之後二十年,即使有二次能源危機干擾,但基本上維持中高速成長,加上日圓相對美元大幅升值,一九八七年日本GDP超過二.四兆美元,幾乎是當時第三大經濟體德國的兩倍。

日本從敗戰中超速恢復繁榮,搶盡全球目光,一九八九年SONY社長盛田昭夫與前東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更出版「日本可以說不」一書,向全世界宣示日本突破敗戰的滯悶,以及重新站出來的信心。不過,幾乎在同一年,日本經濟成長趨緩,一九九一年後,經濟成長率再也沒有超過全球的平均值,經濟尖兵落居為掉隊的國家,約十年後,日本十年失落的研究出現在學術圈,後來「失落的二十年」名詞盛行,近三十年來,只有一九九六年及二○一○年的經濟成長率曾超過三%。

從戰後爬起、奔馳、再趴下,日本經濟由極盛至極衰的過程,成為發展中及已開發國家的借鏡和前車之鑑。不管是一九八五年迫使日圓升值的廣場協議、經濟轉型太慢、金融遊戲盛行,或是貨幣、財政政策失當等,都是經濟長期低迷的部分成因。深入研究大蕭條時代經濟的前美國聯準會主席柏南克,在一九九九年則曾直指日本需求不足情境明顯,但官僚未盡責引導脫困。

柏南克以低物價、低經濟成長率、急遽下滑的股價等現象,佐證日本需求不足,雖然當時政策利率趨近於零,但他認為即使面對流動性陷阱,央行還有工具可以使用,他甚至提出直升機撒錢方式說明寬鬆貨幣政策的效果。不過,極端政策未見採用,又過了二十年,日本經濟也未從泥淖中脫離。

我國在二○○八年至二○一七年的平均經濟成長率僅約二.七%,往前十年的平均值約為五%,再往前的十年平均是七.二%左右;在一九八八至一九九七年那十年間,經濟規模大概成長一倍,之後十年,共僅成長約六成,最近十年,則只稍微超過三十%。更令人膽戰心驚的是今年可能是連續第五年,我國經濟成長率低於全球的平均值。

與經濟成長率一起走下坡的還有消費者物價上漲率,日本在一九九一年為三.二五%,但從一九九二年至一九九九年間幾乎在零上下波動,消費者物價的年平均上漲率僅有○.八一%;最近二十年,我國消費者物價年增率,只有二○○五年及二○○八年超過二%,卻有五年負成長,而過去十年的平均值,也僅有○.八五%,與日本失落的第一個十年已相去不遠。

各國央行及當代經濟學家特別擔心通貨緊縮的惡性循環,當有物價下滑的預期時,消費、投資可能都會減少,再對經濟落井下石,日本就是一個警惕。一九九九年日本陷入衰退時,還是全球生活水準最高的國家之一,失業率不到五%,也保有高儲蓄率、充裕的技術人才,以及製造業競爭力強等優勢,依然是受到期待的國家。日本當年的優勢,台灣都有,不過,日本又失落了二十年,我們更沒有條件掉以輕心。

如果在經濟走向停滯的露天舞台上,只是演出一些熱鬧但不影響劇情的過場戲,聚焦的危險,並不亞於突然爆發的危機。過去兩年,我國的經濟成長率還維持在二%以上,今年保二也應該沒有問題,且股市仍高於萬點,與日本的失落期有像與不像之處,但政治人物應有類危機來臨的覺悟,能利用有限的空間與時間,把重心放在營造有利整體經濟的環境,才可能帶領國家走出成長趨緩的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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