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新／美國訪問學人

川普當選，全世界都意外，台灣也不例外，甚至就連共和黨內都五味雜陳。與其陷入國民黨發動「蔡英文政府是否押錯寶」的低俗口水戰，不如嚴肅啟動對美外交的新行動。

川普的競選團隊缺乏熟悉亞太事務、兩岸關係與台美關係的策士，眾所皆知。但現在他已經組織了交接團隊開始覓才，明年一月二十日上任之後執政團隊中的亞太事務官員圖像就會逐漸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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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蔡政府必須先釐清幾個事實：一是川普的亞太事務團隊可能大洗牌，過去台灣朝野較為熟悉的「大咖」如鮑爾（Colin Powell）、阿米塔吉（Richard Armitage）、佐立克（Bob Zollick）重出江湖機會不太，甚至和他們關係密切的「中咖」薛瑞福（Randy Schriver）、葛林（Michael Green）、卜大年（Dan Blumenthal）都可能受到川普陣營「忠誠度」的質疑，因為這些人在選戰期間都直接或間接參與「反對川普」（Never Trump）的陣營，有些甚至替希拉蕊背書。就算川普難得展現寬宏大量移樽就教、甚至三顧茅廬，這些共和黨前國安外交官員又要如何唾面自乾、自圓其說？因為川普在競選期間有關反對自由貿易協議、要安全盟邦付保護費、從亞洲撤軍以及對俄羅斯普亭眉來眼去，甚至自大到說只有他自己才是外交政策專家，都讓這些共和黨國安專家氣憤難耐。

因此，釐清川普陣營與這些他們認為的「叛徒」之間的關係十分重要，因為它涉及川普未來的國安團隊會不會出現許多新面孔。第二步才是在這些潛在新面孔中，鎖定哪些是蔡政府熟悉的，哪些又是有待重新經營關係的人？

也因為上述的懸疑性，使得川普當選之後，他的重要閣員猜謎大戰隨即展開，而且都著重在「忠誠度」優先。例如國務卿人選就出現前眾議院議長金瑞契（Newt Gingrich）、現任田納西州參議員、同時也是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主席的柯克爾（Bob Corker），以及前美國駐聯合國大使波頓（John Bolton）。而前中央情報局局長芬林（Michael Flynn）、小布希時期的國家安全顧問海德利（Stephen Hadley）、以及阿拉巴馬州參議員塞森斯（Jeff Sessions）是國家安全顧問或國防部長的可能名單。未來兩個多月，預期還會有更多中高層可能的名單流傳，多數可能來自上次總統候選人羅姆尼（Mitt Romney）以及「反對川普」陣營之外的共和黨策士。而與共和黨親近的傳統基金會、美國企業研究院則是人才庫。蔡政府必須透過駐外系統、甚至私人管道仔細評估這份「混血版」名單，僅依賴傳統外交官的制式思維恐有欠周延。

掌握了人選，第三步才能洞悉川普真正的國安外交政策輪廓和方向，釐清選舉語言和執政現實的差別。最近在《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期刊上登出一篇「號稱」可以代表川普外交理念的文章，裡頭提到川普的亞洲戰略願景。這篇由格雷（Alexander Gray）和納瓦洛（Peter Navarro）執筆、儼然為川普「破碎沒有系統」的選舉外交語言「量身包裝」的文章強調，歐巴馬任內的「亞太再平衡」（Rebalance to Asia）戰略方向正確，但蘿蔔太多、棍子不夠。它批評歐巴馬讓美國三軍弱化、讓中國愈發無懼地「展現肌肉」。因此川普在標榜「美國優先」的目標下，將「用力量來確保和平」（peace through strength），他會增加軍事預算、強化亞太軍力部署，同時要求日本、韓國等安全盟邦共享義務（負擔更多美軍駐守軍費）。在貿易談判上則不應犧牲美國經濟與國內製造業工作機會。

可以預期，川普這個外交菜鳥在新手上任還搞不清楚狀況之際，短期內他的國安外交團隊責任重大，川普只要能按照劇本演出就難能可貴，大體上亞太戰略方向不會出現巨幅「髮夾彎」，要擔心的比較是執政初期內部決策磨合，以及與主要對手國家之間可能的擦槍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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