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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是將人當成被玩弄、可丟棄的客體對待。」
Capital punishment treats “members of the human race as nonhumans, as objects to be toyed with and discarded.”
這句名言出自小威廉·布倫南大法官（William Joseph Brennan, Jr），可以明顯看出他反對死刑的立場。事實上，身為自由派大法官的他，一向在判決中，明確表達自己反對死刑、保障墮胎權、擁護言論自由等意見，過去法操也曾介紹過他寫下有關言論自由的重要判決。
小威廉·布倫南大法官（William Joseph Brennan, Jr）（維基共享）
（延伸閱讀：【大法官的一句話】小威廉·布倫南：「如果言論自由要擁有呼吸的空間，就必須受到保護。」）
若解讀這句話，會發現小威廉大法官連續使用「Nonhuman（非人類）」和「Object（物體）」來形容死刑，是一種不把人當人看待的制度。在廢死派諸多的論點中，其中一點認為死刑違反人權和人性尊嚴，而人性尊嚴的重要內涵就是「不能將人貶抑成可替代的客體或手段」，可見這是小威廉大法官反對死刑的立論基礎。
目前美國各州法律不一，死刑仍存在不同州的法律，不過在1972年弗曼訴喬治亞州案（Furman v. Georgia）中，曾對美國死刑制度產生重大影響，小威廉大法官也參與其中。這起案件起源是弗曼在執行一次搶案中，誤擊發子彈造成屋主喪命，喬治亞州法院因此判弗曼死刑。
這起案件進到最高法院後，最終以5：4的票數否決喬治亞州法院的判決。但大法官們的結論嚴格來說並非廢除死刑，而是在弗曼案中，作出判決的程序構成「殘酷而非尋常的懲罰（cruel and unusual punishment）」，因此違反美國憲法第八修正案。
多數大法官的結論認為，審判的過程中，可能因程序的不正當，導致犯人受到過苛的死刑判決。例如根據統計顯示，死刑犯中非裔人種所佔的比例很高，而陪審團過於自由廣泛的決定權，可能造成對特定種族的偏見。死刑一旦執行，就是不可逆轉的刑罰，如此嚴重的結果，必須要在更謹慎的態度和程序下檢視。
但事實上，若仔細看九位大法官的意見書，就會發現九種不同的結論，即便是多數派的五位大法官，看法也不盡相同。但如果將大法官們的意見看作光譜，那小威廉大法官絕對是位在最反對死刑的那端。他在意見書中，不僅寫下這句名言，還接著表示，即便是犯下最卑劣罪行的人，仍然是有人性尊嚴的人。死刑的存在，本身就是殘酷而非尋常的懲罰。
這個案子判決一出，使美國各州暫停死刑的執行，並重新修訂各州的法律。一直到1976年的格雷戈訴喬治亞州案（Gregg v. Georgia），大法官以7：2的票數認定死刑並不違憲，並重申1972年嚴格程序的要求。
當然，一向立場堅定的小威廉大法官，就是少數票的其中一位。他在不同意見中，表達死刑並無法達到嚇阻犯罪目的，而且隨著美國社會發展，也不再以報復的觀點來看待刑罰。不過，這個判決仍使得各州重新執行死刑，大法官也說，是否訂定死刑，各州立法者有自行決定權。
無論如何，藉由這句名言和意見書，可見小威廉大法官的態度從一而終，並有一貫的思維和論點支持他的立場。而從弗曼案大法官們的眾說紛紜，顯示死刑存廢是一個涉及多方面向的高度難題，並非簡單二分就能得出結論。因此，充分了解各方立場和消化足夠的資料，或許才能得到適合自己的答案。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法操 【大法官的一句話】小威廉·布倫南：「死刑是將人當成被玩弄、可丟棄的客體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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