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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開講》反對開放從漢父漢祖父姓以避免觸犯布農族氏族婚姻禁忌

悠蘭·多又 Yolan Toyuw

已經連續多年,移居都市的布農族人會踴躍的群聚一堂,召開布農族禁忌(samu)論壇。當大多數原住民族人的聚會,都是談論像還我狩獵權、文化資產保護等「我們應該做甚麼」議題時,為什麼布農族人聚在一起只談禁忌、談「我們不能做什麼」?因為,布農族氏族婚姻禁忌,真的是很嚴肅的重要。

布農族人世世代代維持了氏族婚姻禁忌。尤其在過去由家長決定子女婚姻的年代,每位族人都知道自己的氏族跟哪一氏族結婚是禁忌,絕對不會互相說親。因為族人知道,觸犯氏族婚姻禁忌結婚的夫妻、甚至雙方全體家族成員,都會遭殃。

即使有化解遭殃的儀式,但族人深知能婚前避開禁忌比什麼都重要。一些犯了禁忌成親的夫妻必須隱身於族人生活之外,避免雙方家族成員一有意外即被怪罪是殃未化解。

禁忌的內容很複雜,比較重要的包括:1.同一聯族成員不可婚;2.與母親的父系氏族不可婚;3.當事人雙方母親屬同一父系氏族者不可婚。其他還有許多細節,因此族人自出生起就非常清楚自己父母雙方家族是哪個氏族及聯族,族人日常生活交談的起始語也往往是從描述各自的氏族來源開始。

布農族人世世代代維持了氏族婚姻禁忌。尤其在過去由家長決定子女婚姻的年代,每位族人都知道自己的氏族跟哪一氏族結婚是禁忌,絕對不會互相說親。圖為布農族婚禮。(本報資料照)

即使國民政府強迫改漢姓,因布農族人深知氏族來源的重要,所以將漢姓與傳統氏族緊密連結,像前原民會主委恢復傳統名字前姓松,即屬伊斯卡卡夫特氏族的漢字姓。醫師田知學的田姓,傳統名字對應Tanapima氏族。

所以對布農族人而言,從布農父或布農母的漢姓、或取內含氏族名的傳統名字,非常重要,各人的氏族源必須藉此才能正確回溯。若開放漢父、甚至漢祖父姓取得原住民身分,與氏族名發生斷裂,數代之後個人將無法正確回溯氏族源,或因忽略溯源致使各人氏族源盤根錯節,將導致觸犯氏族婚姻禁忌而不自知。

為此,我堅決反對,開放從漢父漢祖父姓取得原住民身分。若驟然開放,將使得觸犯氏族婚姻禁忌的不幸,層出不窮。為了避免遭殃,一定要嚴肅以對。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博士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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