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博智
阿帕契觀光團事件延燒，蔓延到七上將到總統府向最高統帥負荊請罪，想想這景況，馬總統一定感受大不同？在民調直直落，手腳無法伸展，甚至「乏人問津」之際，二十一顆星星同時光臨「寒舍」報到立正站好俯首哈腰鞠躬道歉，讓他得以重溫大元帥的身分，他或許「雖敗猶榮」？
國防部長高廣圻（右）。（資料照，記者陳志曲攝）
這起事件，造成軍方連連招開記者會，頻頻鞠躬道歉，身著軍常服的將軍們，肩上星星閃耀，胸口勳章滿襟，卻是一臉惶恐，滿口唯唯諾諾，哪有軍人雄壯威武模樣？更遑論尊嚴與榮耀。
本文開頭直指三軍統帥與眾將官，尋他們開心，看似有失厚道有欠公允，卻別有居心。如果，一葉螺旋槳可以知軍隊秋風掃，那麼上述一干人若非「主謀」就是「共犯」，當然「罪」有應得，理應受到批評指教，甚至撻伐攻訐。鞠躬哈腰俯首稱是，那算是對他們的禮遇了呢。
先說最高統帥馬總統。由於急切的實施全募兵制，造成軍隊青黃不接，編現比低下，任務既不能減併，人員又無法適時補充，訓練乃難以落實，幹部惶惶終日於招募成效關卡之上，儘管志願役薪資提高，卻難以提升成員素質，雖不至於濫竽充數，卻形成軍隊「討好不吃力」的通病，軍心士氣就在水平線上浮沉，虛華若隱若現，再也不見普遍的高潮。
馬總統的問題不止於此，他對軍方的要求太過浮面，講講光面堂皇的訓詞，無法觸及軍隊的痛點與癢處，頂多數數軍隊被預約過、修飾過的基本體能數據，或者鼓勵軍人多多參加體育活動。那算是哪門子的統帥風範？將帥無能，拖垮三軍，身為將帥，馬總統遠不及李登輝，也遜於陳水扁，近則連柯文哲都不如。馬總統不諳統御之道，才會讓軍隊不能一鼓作氣，落得再而衰、三而竭的窘境。其豈無罪乎？
再說眾將官。現代將軍，習於科技論兵，慣於紙上談兵，都是溫文儒雅，上了檯面一身書生氣，對人民客氣，對政客恭敬，對有權提拔的長官更是五體投地，乃至於全身酥骨不見也不能有絲毫傲氣與霸氣。這當然是好事，軍隊是國家的，軍人是人民的，時代進步了，軍人豈可落伍？唯有拳拳服膺。但軍隊畢竟不一樣，他不是保全服務業，身為國家武力，必須常保精銳，故必勤訓精練。是以，將官運籌帷幄，不是逢迎拍馬，不是杯觥交錯；他們肩負帶兵練兵用兵重任，必須以蓄養戰力為優先，不但口口聲聲戰訓本務第一，更得身先士卒起帶頭示範作用。然則，如今豈是這般？
軍隊有軍報，國防部青年日報，各軍有「忠」字開頭的文宣報，以往報上最常看見，莫非「萬事莫如訓練急」的呼籲，各級長官耳提面命的，不外乎對戰力提升的要求與指導，部隊風風火火都知道矢志追求高標戮力達成任務是首要。如今，從上到下，首重安全，最常聽聞的無非是基於維護安全的各種宣導、要求與禁制令。食衣住行育樂，從服裝儀容、頭皮草皮鞋帶，鉅細靡遺，唯獨對戰訓輕輕帶過或不曾聞問。長官「震怒」了，有不少理由，或因有人酒駕或有人受了傷，或民意代表或媒體捕風捉影莫名其妙的質疑與報導，卻似乎不曾因為部隊官兵積弱不振而發飆？階級這麼高，責任這麼重，既不論大戰略，也不提當面敵情與國際現勢，更不要求訓練與成效，關心的卻是芝麻綠豆蒜泥與皮毛，這種大事放掉小事緊抓的將官們，如何期待他們帶兵練兵用兵！積習既成，流弊所及，軍隊不像樣，軍人不成材，將軍豈能自外！
新型阿帕契直升機，戰力雄厚，威風凜凜，當然引人好奇，意欲爭睹，窺伺自然成了渴望。基於這種心態，軍隊本當引領風潮，讓阿帕契一飛衝天，成為軍隊的驕傲與榮耀。只要勤訓，付諸演訓，公開展示，既能大飽國人眼福，又可爭取民心，贏得尊嚴與信賴。然則不此斯圖，唯有閉門關機，以逞私慾，豈不哀哉？令人痛心！
事態如此，誰說軍紀渙散？問題不在軍紀而在軍心；問題不在廣大的基層而在少數高層。請問三軍統帥與眾將官們，您們都知道問題的根源與癥結了嗎？（作者為備役上校，前步校退休體育組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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