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水道水110週年

■ 曾韋禎

台灣氣候炎熱潮濕,瘴疫風土病盛行,對外來者是極大考驗。

一八七四年牡丹社事件,來犯的二千五百位日本軍人以及五百位軍伕,幾乎全部患病,病故人數竟達約八百人。

一八八五年劉銘傳被派為第一任台灣巡撫後,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他聘請日本技師七里三郎在台北城內鑽自流井,以供官員使用,因為自流井的地下水受壓自行湧出,當時就稱為「自來水」。

一八九五年「馬關條約」將台灣割讓給日本,日本領台之初,因建立自來水事業緩不濟急又耗費鉅資,遂以鑽井應急,並調查各地適於飲用之井,豎立「飲料水適宜」木牌,隨時派人巡察,以維護飲用水安全。

一八九六年八月,台灣第一座「自來水」在淡水動工。同年八月五日,因內務省衛生局長後藤新平之推薦,巴爾頓(William. K. Burton)擔任總督府衛生工程顧問,帶領他的學生濱野彌四郎開始在台灣進行衛生調查,次年九月四日提出台北等地衛生工事設計意見書,一直到一八九九年瘧疾過世為止,他完成了淡水自來水調查設計工程、基隆自來水工程、台北自來水水源地勘查初步計畫、台中自來水水源調查、台南自來水水源調查,對於台灣自來水的建置,居功厥偉。

一八九八年三月,後藤新平出任總督府民政長官,台北的自來水建置在「市區改正」下重現生機,初期以十二萬人為標準,引新店溪為水源,於一九○九年四月開始供水,當時的水源地就是今天的自來水園區。但在此之前,淡水、基隆的自來水已次第於一八九九年、一九○二年完工啟用。因自來水是用水道來輸送,日文即以「水道」來稱呼自來水,今天的台語,也還稱自來水為「水道水」。

綜計日本治台五十年,共完成一百二十三處自來水建設,供應一百四十二萬人使用,普及率為二十二%,比起日本同期自來水普及率二十%,更為出色。台灣廣佈的自來水,讓許多中國人羨慕不已。一九一五年十二月,福建省立甲種農業學校的學生來台旅行,其中邱文鸞、劉範徵、謝鳴珂三位學生的參訪紀錄合刊為《台灣旅行記》一書,對台灣的自來水留下極深刻印象,並建議福建省政府應仿照台灣設立自來水。

戰後來台擔任長官公署礦物科長的汪彝定,也驚訝於台灣自來水之普及,而在回憶錄提及:「令我深具印象的,不是台北的商業,而是教育、治安、電訊、交通、自來水和醫院之普及。……台灣稍大一些的城鎮,當時都各自有自來水廠。」

在台灣自來水設立一百一十週年的今天,檢視這段台灣如何走向文明的歷史,我們需要多點理性與客觀,不要因為這是殖民政權所為就加以醜化或漠視。如同馬英九市長在回顧台北市發展時,往往直接連結到劉銘傳,刻意忽略形成今日台北面貌最重要的日治五十年,實在缺乏首都市長該有的氣度與縱深。

(作者專事台灣文史工作,本文完整版刊於http://blog.yam.com/weichen/archives/19747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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