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社論》坐令「中國式民主」改變西方?

中共二十大,意外的焦點,不只胡錦濤,還有四通橋抗議標語。而大權獨攬的習近平,率領六個政治局常委到延安考察,唯恐世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今年三月拜習會後,中共官媒稱拜登提到「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布林肯日前又強調:美國聚焦於如何藉由強化與盟友的夥伴關係、而非試圖影響中國內部動態,我們不會就形塑(中國)內部環境採取任何行動─這些是中國、而非我們要做的決定,…但我們可以形塑中國正積極就其世界政策做決定的外部環境。看來,對於習近平加強對外侵略性,美國正在聯合盟友積極應對,但是對於習近平加強對內壓迫,華府似乎一副置身事外。

一九八九天安門事件之前,美國不無着力於「和平演變」,希望中國搭上蘇東波列車。但,六四事件之後,華府對北京的制裁有名無實,中共也致力於「反和平演變」,鄧小平總設計的改革開放,確立「政左經右」的旗幟不准動搖。而美國商務部與企業主導的對中政策,亦無視於「經濟發展促使政治改革」之落空,帶動民主國家的資金、技術、人才搶進中國,同時自我陶醉於「西方自由民主是政府最終形式」的「歷史終結論」。在「歷史終結論」的樂觀氣氛下,全球化的嘉年華會被視為沒有結束時間的盛宴。「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再加上二○○○普廷崛起,到了今年二月烏俄戰爭,「恢復俄羅斯帝國榮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兩者的交集才驚動麻痺的西方。

拜登上任不久,北京轉為高姿態:「美國有美國式的民主,中國有中國式的民主。」中國拒絕「美國式的民主」,不過,北京的行動則說明,它正在全球範圍推行「中國式的民主」(專制治理模式),尤其是介入民主國家的運作程序。而其危機,正如龐皮歐在國務卿任內所說的:「如果自由世界不改變共產中國,那麼共產中國將改變我們。」他指出尼克森一九六七便解釋:「長遠來看,我們就是不能把中國永遠排除於世界各國之外……直到中國有所改變,全球才能安全。因此,就影響事件而言,我們的目標應該是『誘發』(中國產生)變化。」其中,關鍵字就在:「誘發變化」。否則,極可能出現逆向發展,就如美國外交關係協會主席哈斯所言:台灣代表跟中國完全不一樣的民主政體,這就像是俄羅斯與烏克蘭之間,烏克蘭所遇到的情況跟台灣非常類似,烏克蘭代表斯拉夫民族可以有民主的政體,這是普廷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普廷越來越失去耐心,而習近平也是一樣,將會對台灣有越來越多的恫嚇與經濟上的脅迫。

日前,不顧朝野同聲反對,德國總理蕭茲乾綱獨斷,批准中國遠洋運輸集團入股德國漢堡港托勒奧特貨櫃碼頭案,作為他訪問中國的伴手禮。而降低對中國經貿的依賴,最近德國政界、商界辯論甚多,只是作為梅克爾傳人的蕭茲,似乎沒有記取能源依賴俄羅斯的教訓,傾向站在商業利益考量對中政策。而中國歐盟商會主席伍德克稱:大約五十%的歐洲人已經離開中國,排名前十的歐洲企業反而與中國的接觸更多了,這主要是德國企業,來自於汽車、化工和機械等領域,因為中國無法替代,沒有其他選擇;它們只能留守,只能加強接觸,而這十家企業不一定能夠代表歐盟商會的四千八百個成員企業。梅克爾留下的德國,能源靠俄羅斯,經貿靠中國,於是對俄、對中政策,逐漸游離美國為主的西方主流,尤其為東歐國家所無法理解。這就佐證了龐皮歐所說的:「如果自由世界不改變共產中國,那麼共產中國將改變我們。」

由此反觀,「捍衛我們的價值」,「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並非一種成功的方程式。半個世紀來,美國的中國政策,偏重於「交往」以滿足商業利益,卻忽略了「誘發變化」,到頭來等於埋下「邪惡的種子」,連自己的霸權地位都遭到挑戰。川普政府,終於發現問題的癥結所在,可惜,拜登政府在這方面亦未痛改過去幾屆政府前非。不尋求改變中國的體制,偏偏中國出了一個習近平準備對美國持久戰,美國則因為內部民主紛亂而充滿不確定性,即將舉行的期中選舉便是一個變數,不少人擔心這次選舉結果,可能影響到美國的援烏計畫。「不改變共產中國」,想必是討好不了習近平,反而會刺激他「改變自由世界」的野心。這種戰略錯誤,惡果難以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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