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錫富
2019年中國第2艘航空母艦正式服役，衛星空拍在上海江南造船廠建造的第3艘航艦初見雛型。過去不到20年，中國建造一支數量龐大的海軍艦隊，艦艇下水速度被形容像下餃子。在此印象下，前國安會秘書長蘇起認為中國航艦是新穎，美國航艦老舊不堪。事實正好相反，美國航艦建造是有計畫性，不像中國下水餃。美國航艦卡爾文森號正接收第5代F-35C艦載機與CMV-22垂直起降運輸機，準備2021年部署太平洋，展現全新戰力。
作為一個海上強權，美國海軍有三十年造艦計畫，有週期計畫的執行各項造艦工作。以尼米茲級航艦為例，共建造10艘。首艘尼米茲號1975年服役，最後一艘布希號2009年服役，在34年間平均每3.4年有1艘航艦服役。為因應不同時間戰備需求，初期建造間隔2-3年，後期間隔有5年多。航艦造價昂貴，因此服役年限可達50年。常駐日本的小鷹號服役48年，第一艘核動力企業號服役51年。目前最老的尼米茲號服役45年，最年輕的布希號服役11年，都在正常役期期限。何況接替尼米茲號的福特級首艦福特號已於2017年服役，只是電磁彈射與彈藥電梯屢出問題，尚未正式部署。美國各項艦艇建造呈現週期性計畫，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新艦服役，有舊艦退役，也可縮短或延長艦造間隔來調整艦隊數量規模，維持穩定的戰力。
中國大肆建造各型艦艇，尤其航艦建造速度更讓外界印象深刻，唯造艦呈現高低起伏現象。根據倫敦國際暨戰略研究所，2014-2018年中國下水海軍艦艇共67.8萬噸，超過法國、德國、義大利、印度、南韓、西班牙和台灣的總和。這種造艦方式，將出現整批艦艇服役、整批老化、整批退役現象，會出現戰力空隙。雖然中國強調軍民融合，造船廠在高峰期接單滿檔，低峰期無艦可造，戰力落差大。
航艦本身只是載台，載台上的艦載機、觀通耳目才是攻擊主力。一個美國海軍航艦聯隊約有70架各型戰機，包括44架F/A-18E/F戰鬥機、19架MH-60S/R反潛與水面作戰直升機、5架EA-18G電戰機、4架E-2C早期預警機、2架C-2運輸機。由於航艦服役年限達50年，艦載機、指管通情等武器裝備都要更新一二代。例如F/A-18E/F換裝F-35C，E-2C預警機換裝E-2D，C-2換裝CMV-22，2024年還要部署MQ-25艦載無人加油機。這些戰力所形成的利牙，毫無疑問是最先進、最現代化。
目前中國航艦包括遼寧艦與山東艦，都是滑躍式起飛，在大連造船廠改建或建造。第3艘正在江南造船廠建造，將使用彈射起飛，但蒸氣彈射或電磁彈射尚不明朗。遼寧號搭載36架各型戰機，包括24架殲-15戰鬥機、4架直-18J預警直升機、6架直-18F反潛直升機和2架直-9C搜救直升機。山東艦比遼寧艦大一些，可搭載較多艦載機。單從數量來看，1艘美國航艦戰力略等於2艘中國航艦。中國航艦缺少預警機，雖然空警-600陸上首飛成功。網傳雙座殲-15D翼端裝備電戰夾艙，具備電戰能力。美國F/A-18E/F或F-35C能執行對地、對空任務，中國殲-15受限滑躍起飛武器油料無法滿載，參考俄羅斯經驗大都只能執行空中巡邏任務。另從飛行員著艦起降次數與航艦實戰部署天數來看，中國還有長路要走。
至於航艦載台本身，就技術層面而言，中國至少還差一個檔次。美國航艦數十年前早就核動力、彈射起飛。中國目前追求傳統動力、彈射起飛。核動力航艦搭載油料全供戰機使用，傳統動力航艦本身即消耗大量油料，其餘才是飛機用油。山東艦大概一周即需加油1次。中國航艦新、美國老的說法，除了劃錯重點，內容更是嚴重不實。
（作者為國防安全研究院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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