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冰島來的電子花車 舞出部落烏托邦

雲門2藝術總監鄭宗龍與冰島後搖滾樂團Sigur Rós合作,推出最新舞作《毛月亮》。(記者何宗翰攝)

採訪、攝影◎記者何宗翰

月亮出現,舞者進入狂舞狀態。(記者何宗翰攝)

雲門2的《毛月亮》是一齣先有音樂才開始編舞的作品。早在2011年,雲門2藝術總監鄭宗龍為舞作《在路上》尋找配樂時,就聽到了冰島樂團Sigur Rós為美國現代舞大師Merce Cunningham舞作《Split Sides》做的曲子〈Ba Ba/Ti Ki/Di Do〉:「聽起來就像是台灣的電子花車。」

《在路上》後來用了陳達、交工樂隊、日本薩摩琵琶、貝多芬《第四號鋼琴協奏曲》做配樂,搭配鄭宗龍從小在萬華看到的民俗藝陣、宗教儀式動作,由一群男舞者舞出具有宮廟特色的身體;2016年《十三聲》延續了萬華場景,講述一位可以忽男忽女、幼聲老嗓的傳奇賣藝人,找來林強配樂,還讓男舞者唱咒、女舞者唱民謠〈滿州小調〉與〈牛母伴〉,找回一個市井的記憶。

Sigur Rós跨刀 獨特後搖滾

2017年,因為有國家表演藝術中心3館共同製作的經費,鄭宗龍決定寫信給Sigur Rós,希望他們替《毛月亮》配樂,原本以為會石沉大海,結果對方回信「Shall we talk?」並邀請他參加12月底在冰島首都雷克雅維克的演唱會,進一步面談建構出《毛月亮》的聲音。

鄭宗龍說:「我一從冰島回來,就開始把《毛月亮》的概念傳給他們,寫了一些很詩意的文字,把我對毛月亮、月暈而風的想像寫了長達12段的故事,我把他們的音樂全部聽過一遍,從上百首曲子中先挑出40首,有些並不是從頭到尾,而是截取一段,把每段音樂都標註我的感覺。」

「沒有合作過,彼此需要從一些熟悉的音樂語言中建立共識。」鄭宗龍說:「我說明每個聲音像什麼,悲傷的還是歡樂的,依據我寫的故事大綱配音樂進去,也分享《十三聲》的配樂給他們,有很多段落甚至嘗試做一些新的音樂接合,有些地方加進鑼鼓點,或者鐵器的聲響,前後溝通了20多封電子郵件。」

後搖滾的樂團這麼多,為什麼選擇Sigur Rós?鄭宗龍說:「他們的風格不太固定,非常多的可能性,有的音樂聽了就會跟著搖擺,大多數是抒發自然和人內心感受的聲音,主唱Jónsi的假聲吟唱非常特別,有些後搖滾沒那麼可口,有很長的器樂演奏或噪音音牆,Sigur Rós有很甜的、有非常實驗的,也有很強悍節奏的,這次經討論後也加入廟會的節奏,我說很需要這個,希望合作可以有一點點不同,不是完全的Sigur Rós。」

鬼叫唱到重生 張力十足

Sigur Rós的4首原曲架構起《毛月亮》的聲音調性,〈Sigur Rós〉聽起來就是一部恐怖電影,氣氛懸疑、鬼叫淒厲,〈Kafari〉則像是暮鼓晨鐘,也像雲門的東方身體,〈Festival〉曾被用在山難電影《127小時》裡主角最終脫困、重獲新生的段落,〈Fjögur píanó〉類似Michael Nyman的鋼琴小品,簡單卻有豐富的情緒張力。

《毛月亮》的故事發生在未來,帶有部落感卻是毀滅後的再生,鄭宗龍說:「一開始舞台中的LED螢幕會像個圓形的碑,舞者有點儀式性的圍繞著,好像在歌頌一種科技的感覺,隨著舞作發展他們會進到螢幕裡去,原本穿著衣服,進去後就沒有穿了,身體開始在幾個螢幕裡做變化,被拉長,接著一個裸體男神出現,威嚴、巨大甚至荒謬的身體,看著獨舞的、渺小的女生。」

「剪紙藝術家吳耿禎的手繪像是山洞畫的形象,凸顯身體有很多部分是很美麗的,劇場設計王奕盛用大型的LED讓觀眾用另一個角度來看身體的樣貌,用身體的局部組成美麗的肉山水。」鄭宗龍說:「最後LED上會出現象徵烏托邦的瀑布,像真實的瀑布在那邊,虛跟實已經分不清楚了,就像舞台地板上一個鏡面,上方又一個鏡面,彷彿在問,真實的自己是什麼?虛的自己在哪裡?就是一個很古典的對照。」

Sigur Rós將在4月13日世界唱片日、也是《毛月亮》首演當天,全球發行《毛月亮》(22° Lunar Halo)配樂的限量黑膠唱片,長約60多分鐘,封面寫道:「這些曲子橫跨Sigur Rós整個音樂生涯,經過扭曲、凹折、打碎,最後在雷克雅維克的錄音室裡重組,為了替《毛月亮》創造一個新的觀點。」

鄭宗龍X 雲門2《毛月亮》

4月13、14日 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歌劇院

4月19-21日 台北國家戲劇院

4月27、28日 台中國家歌劇院大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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