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日本自由行》台日友誼超展開之福島淺紀行系列(四):天災?人禍?誰的錯!

「天神岬運動公園」是看著海嘯打上來的第一現場,公園內更矗立海嘯前以及海嘯後的場景,海嘯前一片翠綠的土地,海嘯後只剩黃土,立牌上更詳載當時推斷海嘯高度達10.5公尺。是天災?是人禍?地震、海嘯是天災,但核電卻是人為的。

文.圖/徐義平

提筆寫起這篇的時間,已經是我從福島回台,連續工作7天,發了將近20條稿子後,才有餘力開始回憶3/6-3/13那8天的行程,更正!正確來說,應該是3天2夜的福島體驗,究竟還有多少深刻印象留在我腦海中?

3天2夜的福島體驗,究竟還有多少深刻印象留在我腦海中。(作者提供)

至今,我只要翻開筆記開始回憶,第一個出現的畫面往往就是尚未解禁的歸還困難區-富岡町,還記得當天是週六,感謝接待我們的公務人員放棄自己的假期,特定從郡山縣開車前來引導我們並講解富岡町現在的狀況,當日溫度不到10度,一群台灣媒體出現在富岡町車站,接待人員解釋,5年前尚未發生大地震引發海嘯前,鄰近車站有著百戶的住家。

富岡車站,海嘯過後僅剩生著紅色鐵鏽的軌道。(作者提供)

但是,當日,我眼裡所及,不是生著紅色鐵鏽的軌道,便是部分毀損的住宅,甚至月台附近出現多塊用繩子圍起來的素地,都插著一塊小小的立牌,近眼一瞧,上面寫著某某家屋番號,經過了解,才知道那塊土地上原來是有住宅存在,但因海嘯襲擊,住宅已經嚴重受損,甚至部分已經不在,因此,才特定用繩子圍起來,並在土地上插著木頭做的白色立牌,但在我眼中卻像極了哀悼土地的墓碑。

受海嘯衝擊而拆掉建物的土地,白色立牌像極了哀悼的墓碑。(作者提供)

沿路所及,街道兩側其實不時出現受到海嘯衝擊後的損壞住家,定眼一瞧,其實多數屋內仍呈現海嘯襲擊之後凌亂不堪的情況,車子持續馳騁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途中出現一對穿著白色防護衣的夫婦,走出門外正步向自己的轎車,那對夫婦的眼神與車上的我們短暫交集,馬上展現警戒的氛圍,事後猜測那對夫婦應該是回家整理,不過,回自己的家卻穿著防護衣,更擔心周邊異樣的眼光,讓我內心的感受更加深刻。

沿路所及的受損建物。(作者提供)

海嘯衝擊後所留下家屋殘骸的集中場。(作者提供)

其實,回到東京前的最後一個地點是楢葉町,去年6月解除禁令後,至今回到家鄉的原住戶僅6%,當時我們有前往「天神岬運動公園」,該地點據說是看著海嘯打上來的第一現場,公園內更矗立海嘯前以及海嘯後的場景,海嘯前一片翠綠的土地,海嘯後只剩黃土,立牌上更詳載當時推斷海嘯高度達10.5公尺,此時我的腦袋也開始倒帶三天兩夜所看到場景,地震、海嘯、核電等一連串問題一直衝擊我的思緒。

天神岬運動公園的立牌,清楚記載海嘯前後的場景。(作者提供)

總算讓我稍微釐清,地震、海嘯是天災,但核電卻是人為的,天災至少目前無法以科學方式提前預防,但是人為卻可以改進,這幾天晚上待在旅館的時間,因正值311大地震5周年,日本的電視台也製作一系列的報導,印象最深的是東電在地震引發海嘯前,便已經知道核電廠無法承受海嘯的襲擊,甚至內部報告希望能夠加強結構甚至架高防波堤,可以預防海嘯,不過,東電卻無作為,試問這場311大地震究竟是天災造成的損害還是人為導致的禍端比較大?

除污中的警語旗幟。(作者提供)

此時讓我把場景拉一段回台灣,也可以解釋究竟回台的一週我在忙些什麼﹖其實關鍵字也是「地震」,也是串聯這篇文章的主軸。

2月6日,小年夜,接近凌晨4點,南台灣發生6.4級大地震,「維冠金龍大樓」應聲倒榻,3月地震衍生出的土壤液化潛勢區成為民眾關注的焦點,緊接著921大地震前便存在、屋齡超過20年老屋也浮現結構安全疑慮,看到這,我也想問,是天災引發一連串人禍,才是主要肇事原因?還是人禍原本就存在,只不過天災引爆這個人禍?

其實台日兩國均屬於地震頻繁的國家,颱風、地震等天災經常出現在新聞版面,可是造成的損傷可大可小,背後的關鍵點其實還是在於人禍,因此,其實全國各地存在的多少人禍地雷,沒有人搞得清楚,可是在天災來之前,其實還是可以透過公權力,甚至民眾的自發力量降低損失。

不過,近期看到台灣熱議的地震話題,從土壤液化潛勢區炒到豪宅可能跌價,又一陣風炒到329檔期的豪宅受土壤液化話題可能帶動買氣,我只想問,究竟是房價重要?還是命重要?為何這種趁機占便宜的議題需要強迫民眾接受呢?

中央地調所公布的台北土壤液化潛勢區地圖。(作者提供)

完成這篇稿的時間,是我從福島回來的兩周後,我很感嘆,三天兩夜福島的記憶在眾多的工作以及家務中漸漸淡去,但是人禍、危機、地雷其實持續存在著,還沒有徹底被解決,真心希望政府拿出魄力徹底進行改善工程,不然我只能祈禱下次天災來時,不要同時引爆太多人禍地雷,擔心台灣將無法承受。

災後興建的住宅。。(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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