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開講》《孤味》觀後感

杜泳樂

台灣傳統觀念在家庭上,對於男性角色的期待以及倚重,交織出三代女性生活情感予盾與衝突,雖然整個電影劇情聚焦在幾位女性的生活面向上,但卻也透露舊時代傳統對於婚姻觀感,以及社會身份地位懸殊下的婚姻。

(一)婚姻中地位上的懸殊

《孤味》中,過世的父親生前在與媽媽剛結婚的時候是擔任警察的工作,並居住在警察所分配的宿舍,而媽媽的家庭背景是來自於一個醫生家族,早期台灣醫生在地方上是有相當聲望以及地位,這份家庭背景懸殊尬然而生,不論他是否被迫辭去警察的工作,或者是為愛情所致,相信這個決定影響日後發展的一個重要決定。

門當戶對一直是傳統長輩對於婚姻的看法。例如:地主兒女就要與有地主身份的家庭配對;醫生就要與醫生相等的工作配對;大學畢業就不能跟國中畢業的配對…等等,諸如此類迂腐觀念,同時也造成了許多愛情的異化。《孤味》中,父、母親離異的例子,正是這種傳統觀念的束腹,所造就出來的結果。

一場男女婚姻結合的剛開始,在傳統觀念上,相信對男性的期待是相當大(當然筆者也同意對於女性也存在另一種期待,在此僅以父親的角色為例),是因為舊有的觀念會認為,一個家庭的經濟支撐是屬於男性的責任,或者男性是一家之主等等,所以不論在學歷、工作、家庭上,都會對男性做一種省視,在期待值之上當然就沒有問題,但如果不足則會有反對的聲浪出現,也或者勉強的認同,但隨之而來的便是下指導棋,明著來說是給予建議,但事實上存在許多現實殘酷的無奈,劇中父親婚後會辭去警察工作,筆者推測這個部分是相當大的因素。時至今日,這種傳統的觀念雖然已改善,但依然存在許多。


(二)與自己和解

每個人回顧人生的時候總有許多遺憾,造成了許多心中陰影,當《孤味》父親臨終時想要回家,這是他願意面對這個遺憾所造成的陰影,不僅僅是對於親人的虧欠,最大的一部分是從自己的逃避中省思來面對這個遺憾,唯有面對自己才能走向和解。

《孤味》劇照。(威視提供)

父親背負著偷印章,及盜領婆家錢出來做生意失敗的一個罪名,是為了維護妻子與婆家的關係,在劇末時也成為了一個重要和解工具。心繫及掛念著家人,常藉著拜拜的名義回到家鄉,或許是梳理記憶中的愛吧!在臨終前的最後一刻,甚至執著於必須回到家中,這代表著他認定那是他唯一的家。「與自己和解」,是活著的人,在人生當中很重要的事情,父親臨終時堅持要回到家中,回到那個讓他很深刻當一個失敗者的地方,這對他的象徵意義是多麼的大,或許大部分的觀者,都會認為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丈夫、父親,但傳統包袱的這把利刃,又有多少人能夠在刀鋒閃躲過呢。很多事如果都可以選擇的話,誰會選擇往錯誤的這條路走了。

母親在父親生前至始至終,在離婚協議書上都不願意簽字,雖然婚姻離異的事情已經存在,但沒有簽字在她的心中卻也保留著一份象徵性的意義,她還是妻子的身分,她還不肯放棄一個家庭的完整性,甚至在喪禮的剛開始還展現出正宮的氣勢,直到一場家庭對話中得知女兒癌症復發,深切且語重心長的對母親說:妳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放手。而後母親整理父親的過往思緒,簽下那份從不肯簽下的離婚證書,也與女兒們述說著其實印章是她偷的,最後喪禮也沒去參加,由最後陪伴父親的女性朋友擔任主祭配偶的角色。

對於劇中母親來說,要放手其實是相當不容易,特別是對於婚姻的第三者,大多數面對到此類問題,第三者絕對是公審的對象,而對於事情並不加以思索,如劇中,傳統的觀念擠壓一段婚姻,使得爆發而破碎,第三者只是最終的呈現,並非開始的因,母親如果早點放手,那麼道路不就會更寬廣。當我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當然會找很多好的事物加諸在他身上;反之,當我們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當然會找很多不好的事物加諸在他身上。真真實實的面對以及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絕對是在生命路途上的最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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