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南興
本期經濟學人報導,為了形容川普與支持英國脫歐等的歐美各國民粹政客的言論,學者們與媒體發明了「後真實時代」或「後事實時代」這兩個詞。
在所謂的「後真實時代」中,民粹政客們要選民們奉他們的話為圭臬,即使這些話跟事實真相完全相反、毫無根據或是錯得離譜。但與古今的獨裁政府不同的是,當獨裁政府必須千方百計毀滅或隱藏真相,即使是得銷毀過去檔案或建構防火長城時,民粹政客們只需四兩撥千斤地將所有事實,簡化成為「反對者或既得利益者的說法或捏造」,或是以「民主時代我也可以有我的看法與言論自由」這樣的講法,就可以讓他們的支持者無視這些證據鐵證如山的事實,繼續相信移民是萬惡根源、脫離歐盟就可以解決英國一切問題、有人要陰謀推翻政府等等光怪陸離的妄想。
這樣的論述,在台灣從十幾年前就有許多人與媒體運用自如:他們可以不論事實為何,堅決相信他們想相信的事,從宣稱只要阿扁當選市長,外省人就會被趕到海中;尚未有任何證據就堅信阿扁貪汙,而且貪汙金額比國民黨黨產還要多;或是指稱他人長輩是「皇民」,到無視中國打壓台灣是為了帝國主義擴張,強將中國的任何作為都說成是台灣的錯。明明去勘災,也會被說成無視災民在開會唱歌作樂;明明吃了頓魚翅宴就把公股銀行廉價賣給私人銀行的人,也可以被形容成清廉;故宮寶物是黨產、沒有黨產哪來台灣;台灣各種公民運動與抗議,後面都是民進黨與美國人在撐腰。看了這些令人搖頭的發言與想法,你不禁懷疑這些人都活在哪一個世界。
這群人裡有很多很清楚他們活在哪一個世界,以及他們在講的根本是謊言,但是只要能抹黑對手,他們根本不在乎;就像那群滿嘴中國好,孩子卻都有美國籍的紅頂商人與政客一樣。但也許最恐怖的是,其中有些人無視周遭變化與事實,真的相信這些謊言。這樣的思維與某些離群索居的教派或小團體非常相似,而這些團體通常都會激進化,對社會產生威脅。該是政府與公民們大力宣傳真相與事實,以避免有心人操弄的時候了。
(作者為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