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梭
由同名暢銷小說改編的電影《生命中的美好缺憾(The Fault in Our Stars)》,描述人生觀各自不同的兩名罹癌年輕人-海瑟與奧古斯都純情而帶著缺憾的戀情。海瑟憤世嫉俗,奧古斯都 努力讓自己正面樂觀;倆人在因緣際會下一同從美國飛往阿姆斯特丹,造訪她崇拜的作者。
場景轉至水路與磚石錯落的城市,古樸的樓房和蒼翠的林蔭,遊客如織的阿姆斯特丹讓這對經 常需要抵抗病魔的戀人暫時忘卻身體疼痛。返家前夕,奧古斯都坐在萊登運河(Leidsegracht )旁的長椅向海瑟坦白身上癌細胞擴散惡化,就算美景當前仍然不敵即將到來的離別傷感。
萊登運河不遠處的達姆拉克大街(Damrak),以靠近水壩(Dam)處的直線部分(Rak)命名。此處河岸邊曾經是昔日阿姆斯特丹港口的一部份,挾地利之便成為東印度公司轉運東方香料的樞紐;曾經有段時間,舉世聞名的博斯酒廠(Bols)也設立於此。為了緬懷這段歷史,向來生產杜松子酒(Jenever)的博斯酒廠於2001年推出達姆拉克琴酒(Damrak Gin)表示紀念。
1969年,博斯酒廠設罝在阿姆斯特丹的蒸餾廠因為成本考量等因素遷到位於西荷蘭的祖特爾梅爾(Zoetermeer);直到2007年該酒廠才重回阿姆斯特丹,在梵谷博物館對街成立博斯之家(House of Bols)提供人們體驗與瞭解酒廠歴史與產品,並且設置調酒學程讓調酒師們能付費進修學習。
2014年,博斯酒廠另外於水壩廣場附近的威南德伏金克酒吧(Wynand Fockink)內裝設三座壺式蒸餾器,生產各種優質利口酒與杜松子酒。威南德伏金克原先就是市區內歷史悠久的製酒與販酒商,提供專業酒類知識與品飲;將酒倒入荷式鬱金香杯(Dutch Tulip Glass)至表面, 然後彎下腰啜飲一口後才能拿起來飲用。如此一邊慢慢品嚐杜松子酒,再搭配一杯啤酒,這是荷蘭人往昔日常。
紐約荷蘭之家旅館(Holland House)吧台首席-喬治.卡普勒(George J. Kappeler)在1895 年出版的《Modern American Drinks》,紀錄著以裸麥威士忌(Rye)與柑橘蒸餾酒(Eau de Vie Orange)調製的「荷蘭之家(Holland House)」調酒;到了1930年,倫敦薩伏伊酒店調 酒師哈利.克拉多克(Harry Craddock)於《The Savoy Cocktail Book》將「荷蘭之家」酒譜改為:40毫升辛口琴酒(Dry Gin)和20毫升法式苦艾酒(French Vermouth),少量檸檬汁及黑櫻桃蒸餾酒(Maraschino)搖製。
早期美國調酒手冊書籍,例如1862年傑瑞.湯瑪斯(Jerry Thomas)的《The Bartender’s Guide》當中僅提及荷蘭琴酒(Holland’s Gin,即是Jenever)與老湯姆琴酒(Old Tom Gin )。近代酒類專家作者大衛.旺德里奇(David Wondrich)認為,在1906年出現的「辛口馬丁尼(Dry Martini)」尚未風靡前,琴酒飲用習慣多於「費士(Fizz)」、「司令(Sling )」、「潘趣(Punch)」這類調酒中,主要選擇仍在荷蘭琴酒與老湯姆琴酒而非口感銳利的「辛口琴酒」。
1888年由哈利.強森(Harry Johnson)編撰的《Bartender’s Manual》共有19款琴酒調酒,其中有11款指定荷蘭琴酒,8款老湯姆琴酒,書裡被視為馬丁尼前身的「馬丁(Martine)」用的是老湯姆琴酒。1892年從芝加哥遷至紐約的德籍調酒師-威廉.施密特(William Schmidt)著作《The Flowing Bowl》裡有11款杜松子酒調酒和5款老湯姆琴酒調酒。出生於舊金山的威廉.湯姆士.布斯比(William Thomas Boothby)前往紐約、芝加哥、紐奧良等地見習調酒後回到故鄉,在1908年出版的《World’s Drinks and How to Mix Them》才逐漸改變口味,調酒配方裡有6款使用辛口琴酒,與各9款的杜松子酒、老湯姆琴酒。
博斯酒廠則將自己編錄的「荷蘭之家」酒譜改為:50毫升杜松子酒、22.5毫升法式苦艾酒、 15毫升檸檬汁與7.5毫升黑櫻桃蒸餾酒;將辛口琴酒改為原產於荷蘭的杜松子酒,讓這款「荷蘭之家」更荷蘭;多了穀物風味則是更添口感變化,是酸甜類調酒的另類選擇。
離開阿姆斯特丹的奧古斯都希望海瑟為自己撰寫悼文,她這樣寫著:
「0和1之間存在無限數字,在你有限的生命中,給了我無限的愛。」
儘管相遇於不完美的命運中,留下是美好的缺憾;一如存在於琴酒與威士忌之間的杜松子酒,是調酒書籍曾經失落的美好缺憾。
下次到酒吧或阿姆斯特丹,何不試試一杯「荷蘭之家」或是用荷式鬱金香杯裝到表面張力的杜松子酒?不要讓自己留下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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