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林濁水觀點》總統誤入社運叢林,社運誤入政治叢林 (一)吳音寧是野兔還是白兔?

佔著政務性質的位置,進行高強度政治性的價值重分配,又不願意具備令她不屑的政治能力,這想法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落到焦頭爛額的地步,以致於成為政治叢林的小白兔,無論如何是避免不了的。

林濁水

柯文哲說,吳音寧是好人,做法每一樣都合法,但就是太嫩,是誤入叢林的小白兔;吳音寧很生氣說,她不是小白兔,是農村野兔;其實,吳音寧哪裡只是農村野兔,她非常年輕的時候曾經混進墨西哥革命游撃基地,根本是革命叢林的野兔。過去是令人驚嘆佩服的野兔,今天走到這個地步實在令人太難過了。

雖然過去在農村、革命基地她都是活蹦亂跳的野兔,但是在台北市議會她的確只是誤入政治叢林的小白兔,柯文哲說要派人協助,民進黨議員痛批說,柯等於在消費吳無能,必須請媬姆,不料蔡總統說話了,她指示「應有人協助她政治攻防」,簡單一句,不就確認了柯文哲吳音寧是政壇小白兔的說法。

其實社運人士在政治領域冒然出手,很快地左支右絀,演出荒腔走版的,吳音寧不是孤例,農委會副主委陳吉仲和抗爭教父徐世榮就是例子。

陳吉仲賣力挺吳音寧,他説,吳音寧當總經理推動了一些值得肯定的改革,陳吉仲這樣講非常好,事實上北農人事儘管紛紛擾擾,關鍵正在於民進黨和農運人士認為北農必須改革。如果陳吉仲發言從頭到尾鎖定這個焦點就很OK。公司用總經理本可以依公司階段性目標而有不同的選人標準,由於北農設置目的並不是營利,所以如果農委會認為北農當前目標是陋習的改革,那麼吳音寧在改革之外的其他能力只要不會造成營運的傷害就可以;不料陳吉仲卻節外生枝地強調吳音寧的營利的業務能力,舉了業績創新高的數據,不幸舉的數據也同時顯現了2017年年成長幅度比以前大幅偏低的弱點,這話講得太滿,數據卻有弱點,提供了對手攻擊的依據,政治上實在太不高明;要命的還有陳吉仲强調,吳音寧對農業非常專業,這樣說社會反感就更大了,也許陳吉仲認為吳音寧曾經寫了《江湖在哪裡?—台灣農業觀察》這本書,專業的證據就充分,問題是看過書的人太少,看到她在議會、在自己的臉書和面對媒體一再出錯的人又太多後,陳吉仲舉的證據便發揮不了什麼說服力,這樣,陳吉仲還要堅持吳音寧專業,只會破壞陳吉仲自己的公信力1; 更會讓國民黨市議員努力去找芭蕉-香蕉、進口洋蔥,本土洋蔥之類的議題繼續給吳音寧麻煩。

社運人士在政治領域冒然出手,很快地左支右絀,演出荒腔走版的,吳音寧不是孤例,農委會副主委陳吉仲(圖)和抗爭教父徐世榮就是例子。(本報資料照)社運人士在政治領域冒然出手,很快地左支右絀,演出荒腔走版的,吳音寧不是孤例,農委會副主委陳吉仲(圖)和抗爭教父徐世榮就是例子。(本報資料照)

徐世榮和陳吉仲都痛批柯文哲派人去北農查帳,這又是典型的政治不正確的政治出手,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批不只擋不了北農被查帳,而且讓人很容易拿柯文哲選舉時主動公布帳目,歡迎查閱來比較和吳音寧比較以凸顯兩人高下有別?現在市政府的調查出來了,查的初步結果難道不是對吳音寧非常有利?由於吳音寧用錢比韓國瑜嚴謹,那麼不待柯P開口,主動要求查帳反而是最漂亮的,無論如何,徐世榮和陳吉仲反對調查的政治性出手,完全是幫了吳音寧的倒忙。

再回到吳音寧,過去有一些在議會被抹黑的事,她一再選擇沈默不語,現在她終於反擊了,只是一反撃,例如反駁年薪不是250萬,是非常政治不正確的事,説已經叫北農法律顧問準備針對抺黑提告,又說要保留法律追究權利等等,無論是政治正確或專業上恐怕都並不頂正面。台灣政壇,不論藍綠官員,在議會被抹黑其實司空見慣。針對抺黑,尤其是不實的抹黑,有政治能力的官員,經常可以四兩就撥了千金,讓抹黑的人吃足苦頭,不料吳音寧竟然一再讓自己陷入困境。

徐世榮、陳吉仲都是社運健將,當社運野兔吳音寧被政治追殺,兩人嗆聲很大,這一點雖然和吳音寧大不相同,但是,一旦出手聲援起來,政治一樣不正確,一點也不比吳音寧高明。總統都說吳音寧政治外行了,但是要說她沒有政治經驗卻說不過去。她當過有名立委的國會助理,還長期當鄉公所主秘,鄕公所規模雖然差台北市非常多,但是到底不能說不是政治經驗,所以比起來,剛接任總經理的吳音寧肯定比接任市長的柯文哲有政治經驗。

那麼在政治上完全沒有經驗的柯文哲,都能夠以雄獅之姿入主比北農更大更凶險的政治叢林,而入了北農這一個比起市政府小之又小的叢林,野兔為什麼就成了小白兔?

在政治上完全沒有經驗的柯文哲,都能夠以雄獅之姿入主比北農更大更凶險的政治叢林,而入了北農這一個比起市政府小之又小的叢林,野兔為什麼就成了小白兔?(本報資料照)在政治上完全沒有經驗的柯文哲,都能夠以雄獅之姿入主比北農更大更凶險的政治叢林,而入了北農這一個比起市政府小之又小的叢林,野兔為什麼就成了小白兔?(本報資料照)

只管做事,不管政治

他們一旦進入政治叢林,就成了小白兔,簡單的理由是對政治的生疏,不知道政治江湖的險惡。為什麼會生疏?社運人士一向對政治不屑的習慣恐怕是阻礙他們了解政治的一個關鍵因素。

在吳音寧出狀況後,陳吉仲說,吳音寧是他推薦的,她的專業能力,他負完全的責任,至於應付媒體(和議會)的能力,也就是大家說的政治能力有沒有,不關他的事。吳音寧甚至用自己直白既不會交際應酬、八面玲瓏又不會陰謀詭詐當理由來回應外界對她政治外行的批評;好像忘了直白,少有人能出柯文哲之右,而交際應酬、八面玲瓏也和柯文哲扯不上邊,縱使是這樣,柯文哲的政治能力儘管見仁見智,但是民眾對他的信任度最近卻一直遠遠超過總統,也領先閣揆和國民黨的明星朱立倫,柯文哲到底在更大的風、更大的浪中挺住了,不需要什麼人協助他的政治能力。

在吳音寧、陳吉仲兩人的話中,充分流露的是他們對「政治」的漠視、不屑甚至負面理解。由於對政治不屑,對照出來的,與其說他們對專業的重視,認為有專業就好,政治能力根本是枝微末節事;不如說呈現了社運人士在社運價值絕對主義下對專業和政治一併的傲慢。由於不屑,自然會生疏,進而對政治充滿誤解,又由於正常社會體制任何體制的安排,都是高度政治性的,於是他們就連帶著對體制就欠缺必要的認識。

吳音寧說,台灣的政治應該要有空間,允許更多不太熟稔政治運作的人,可以在這個空間裡面做事。這句話就是不理解體制涵義的外行話,台灣在政治上,那裡會沒給不熟稔政治運作的人做事的空間?台灣就像一般國家,行政體系官員分成政務官和事務官,事務官有三十幾萬,佔官員絕大多數比例,職缺便是提供給不熟稔政治運作但有專業的人替國家做事用的;至於包括中央、地方,頂多只有幾百上千的政務官,其位置則是留給熟稔政治,有領導能力可以做決斷,又可以和議會、媒體對應的人。

吳音寧說,台灣的政治應該要有空間,允許更多不太熟稔政治運作的人,可以在這個空間裡面做事。這句話就是不理解體制涵義的外行話。(本報資料照)吳音寧說,台灣的政治應該要有空間,允許更多不太熟稔政治運作的人,可以在這個空間裡面做事。這句話就是不理解體制涵義的外行話。(本報資料照)

固然,公家機關的政務官除了做事還要有面對議會和媒體的能力,其實民間公司也可以拿來類比一下:總經理除了會做事,必不可少的是面對眼睛瞪得大大的董事會,監事會,股東會的能力,同時,也要有對外維護公司形象,甚至應付政界人士和媒體的能力。假使沒有這些能力,一個能幹的人還是有貢獻於公司的空間,可以當個頂尖的專業高階人員,但無論如何不適合當總經理。

回到北農,雖然公家出資但是以民間公司的形態出現,其實就要提供公司有比公家機關更大的用人彈性。(就這一個,吳堅持新進人員必須依更嚴謹的招考程序,就似乎有點校韓國瑜之枉而過正了。) 從這樣的體制精神出發,當我們看到吳音寧坐上總經理這個位置是政治角力的結果,便了解北農總經理這個位置本質上類似的是「政務官」,而不是專業常任文官。換句話說,政務官需要政治性的任命程序,本質上也意味著坐這個這個位子的人必須有處理政治性工作的能量。陳吉仲推薦吳音寧,初始的用意是要讓她推動改革。所謂改革,本質上是價值重分配的工作,價值重分配過程註定是非常尖銳,甚至相當慘烈,更必然是高度政治性的。

佔著政務性質的位置,進行高強度政治性的價值重分配,又不願意具備令她不屑的政治能力,這想法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落到焦頭爛額的地步,以致於成為政治叢林的小白兔,無論如何是避免不了的。

因為總統誤入社運叢林,吳音寧誤入政治叢林

現在蔡主席的態度是,完全同意陳吉仲,吳音寧坐政務性位置不必有政治能力的立場;總統和陳吉仲不同的只有一點,就是她承認政治的重要性,吳音寧政治能力不足雖然不是問題,但是必須有人給她協助。這樣,第一個問題是要誰來協助?陳吉仲嗎?問題是,陳吉仲說不定本身就是需要被協助的人了;那麼接受柯P安排的協助?還是由民進黨市議員協助?如果不好找,是不是總統還要親自派人協助?其次怎樣協助?是議會備詢時站在她旁邊遞紙條?是吳音寧下班後到農委會上課?是農委會或總統正式派人到北農當副手協助—恐怕真的要這樣,協助的強度才夠;但是這一來豈不是成為「事務性首長」搭配「政務副首長」,徹底顛覆了正常社會的正常的體制,太怪模怪樣了?主席的指示要怎樣當真執行,實在難以想像。

由於陳吉仲對政治能力的不屑,以及對體制的錯誤理解,吳音寧被推進政治叢林,在議會成為慌亂的小白兔。但是陳吉仲的選擇總統是支持的。事實上,陳吉仲在「政務」位置上任用理想性格高的「去政治化」的社運人根本是總統任命內閣政務官的原則的向下貫徹。

陳吉仲對政治能力的不屑,以及對體制的錯誤理解,吳音寧被推進政治叢林,在議會成為慌亂的小白兔。(本報資料照)陳吉仲對政治能力的不屑,以及對體制的錯誤理解,吳音寧被推進政治叢林,在議會成為慌亂的小白兔。(本報資料照)

政務官「去政治化」根源於兩蔣體制

台灣政務官「去政治化」源於兩蔣威權體制。 歐、美日,不論是總統制、內閣制或雙首長制,執政黨出身的國會議員必是內閣政務官的主幹,但是在兩蔣威權體制下,雖然內閣重要政務都是黨的中常委,符合執政黨內閣的精神,然而又在弱化國會的原則下,國會議員出任内閣政務官的機會極少,內閣閣員以公務員為主幹,配上部分學者,在這様的人事安排下,政務官事務官沒什麼區分,都是蔣家家臣,國家只有唯一的政治領袖,沒有政務官,是屬於前民主體制。內閣中重用學者,比例特別高,無論如何,在西方世界找不到,因為這基本上是中國儒家學而優則仕的傳統,這傳統是這樣地根深蒂固,甚至留美的台派政治學學者都盛讚這一個儒家傳統。

民主先生李登輝當總統時首先嘗試突破兩蔣體制,他在任命蕭萬長當行政院長之前,先要他到嘉義市選立委。到了陳水扁當總統,一開始由於國會朝小野大,只好標榜組超黨派政府,但失敗後,便一方面推動政務官入黨,並讓政務官成為執政黨的當然黨代表;另一方面在唐飛之後的閣揆都是選擇經過選舉歷練,多數曾兼有國會議員和縣市長的經歷的,這樣的內閣政務官組成算是幾十年來最接近西方民主國家的常態的。

馬總統時代,內閣中,政黨和國會色彩一併淡化,並回到兩蔣以技術官僚和學者為主幹政務、事務不分的前民主體制。

蔡總統時代,延續並深化馬總統的組閣趨勢,她修改民進黨黨綱,取消政務官當當然黨代表的規定,以表示內閣的組成和民進黨沒有關聯,同時,閣揆和閣員除了延續馬總統沿用兩蔣的重用技術官僚和學者之外,最大的特色是引進了相當多的社運人士。蔡總統不只在行政體系中徹底弱化黨的色彩,甚至也吊詭地在國會的不分區立委的組成上弱化黨的色彩,並以社運人士取代過去選舉出線的政界人士。其中最為顯眼的是農陣人士,紛紛進入中央、地方政務性質的位置和國會。透過這樣的權力佈局,總統展現了她權力的異想世界:以總統為唯一的政治領袖,此外沒有政務首長,內閣從閣揆到部長全面去政治化;以非政治化的社運和專業官僚取代政黨做為政權的權力基礎,讓進步力量和專業、知識力量擺脫政客的拉扯,直接追求進步理想的實踐。

隨著總統這樣的權力佈局,社運人士就跟著編織起跳過一向令他們既不屑又無奈的政治或者政黨束縛,而大展身手地推動改革實踐理念的奇想異夢。當這樣的權力體制運作出了大問題,閣揆終於不得不換上政治實力人物,但是總統為了盡其可能維持她原先的權力運作架構,因此,新閣揆成為幾十年來上台時,閣員更換最少的閣揆,而陳吉仲等社運人士基於責任政治和內閣一體的憲政精神請辭時,總統同樣的理由,堅持地把他們留下在內閣之中;另外,在之後,換閣員民意持續高漲時,她採取閣員的變動只鎖在總統認為屬於她專屬範圍的國安國防外交兩岸的方式做為交代。

從這樣的脈絡出發,如今名嘴和藍營說吳音寧是倖進,她的的任用是酬庸,實在批評得膚淺了。無論如何,倖進、追求酬庸這類行徑,查盡她一生的行事,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跡汚點;她之所以成為政治叢林的小白兔,個人認識不清當然應該被批評,但是從整個脈絡上來檢驗,她會認識不清,一方面恐怕是台灣眾多社運人士的共業,另一方面是她實在沒有辦法抗拒總統和陳吉仲所編織出來的奇想異夢誘惑,而和倖進沒有瓜葛。

吳音寧之所以成為政治叢林的小白兔,從整個脈絡上來檢驗,一方面恐怕是台灣眾多社運人士的共業,另一方面是她實在沒有辦法抗拒總統和陳吉仲所編織出來的奇想異夢誘惑,而和倖進沒有瓜葛。(本報資料照)吳音寧之所以成為政治叢林的小白兔,從整個脈絡上來檢驗,一方面恐怕是台灣眾多社運人士的共業,另一方面是她實在沒有辦法抗拒總統和陳吉仲所編織出來的奇想異夢誘惑,而和倖進沒有瓜葛。(本報資料照)

這兩年多來,因為具備「非政治性」的特質而被投到政務位置上,吃盡苦頭、窘態百出的難道只有吳音寧一個人嗎?豈不是長期以來絕大部分內閣政務官的都這樣?面對議員、媒體沒有為自己的政策辯護豈不是目前內閣閣員的共相?豈不是為了解決這問題,台灣才出現史上最強、發言頻率最高,最被倚重的行政院發言人,而且總統府發言人還要頻頻出面為內閣的政策發言?這些發言豈不正是要「協助部長的政治能力」,就像在做總統要求人協助吳音寧的政治能力一樣的事?另外,奇特的「大政委」豈不是也是用來協助去政治化的閣揆和部長政治能力的缺口的?

因此,吳音寧事件本質上根本是總統特異的權力運作架構形成的系統性危機的局部呈現,同樣的現象其實早已經在中央政府演過一遍了,只不過吳音寧現象爆發得特別猛烈而已。吳音寧懷抱理想,又努力做事,也沒有貪瀆,這三點是柯文哲公開肯定的,柯文哲事先就警告的是,缺少政治能力的話,坐北農這個政治任命的位置會很危險,如今吳音寧竟真的被柯文哲料中,成了誤入政治叢林的小白兔。

假如吳音寧是因為對政治陌生而成為誤入政治叢林的小白兔,那麼總統為什麼精心構築了専門讓對政治陌生的一群社運人士進入行政系統成為小白兔?坦白講,很弔詭,正是因為總統對社運的陌生。

總統因為家世、公務員生涯而和社運疏離,這是很自然的常態;社運,在她當教授時似乎也沒被她關心過,所以當她遇到民進黨最悲慘的困境,她當黨主席,勇敢地扛起黨的復興的重責時,她很快的就為了要領導抗議陳雲林來台的群眾運動而頭痛,等到因為抗議運動而被抹黑成暴力小英後,她領導的民進黨就開始和行動激進的社運、群眾運動保持距離,不料,也因此當2012、2013年白色力量風起雲湧於街頭時,輪到街頭運動者要和民進黨保持距離,更沒有料到的是,國民黨竟然就垮於白色力量的摧枯拉朽,於是在對社會刮目相待之餘,她採取了以社運力量取代民進黨做為總統權力基礎的權力建構。

肯先,雖然民進黨國會選舉大勝,但是更早,她甚至就強調要組超黨派,並因此曾一再強調她要辭黨主席。接著,社運人士因為對政治生疏而誤以為政務官不必有政治經歷、能力所以支持總統的權力架構的同時,總統也因為對社運的生疏,誤以為社運人士比政治人物更適合佔有政務職位而架構了她的權力佈局。換句話說,在整個故事中,社運人士成了誤入政治叢林的小白兔;而他們會誤入政治叢林則因為總統是位誤入社運叢林的公務員以及富家兒女。

柯文哲在臉書上說,吳總經理雖然政治歷練仍需磨練,但她在個人操守、來自產地的經驗,對台灣農業發展的熱情值得肯定。又說北農事件的根源是藍綠惡鬥,柯文哲這些說法都沒有錯,但是顯然只說出了故事的一個面向而已。這個故事牽扯的脈絡遠比他説的更多,更廣,更深沈。至少他忽略了造成尖鋭對抗的因素還有:

1、總統因為誤入社運叢林而建構出來的違背民主政治常態規範的構力架構;

2、台灣社運對政治的高度不信任甚至誤解;

3、進步力量和坐地收租的傳統地方派系和其連結的農會系統的矛盾。

最後,政、社之間這許許多多的誤會,和總統的奇思異想,有的出於人類社會的普遍現象,有的出於台灣的特殊歷史處境,也有的出於偶然的,主角的個人因素,這一切,都有待進一步耙梳,例如,社運人士對政治的陌生乃至誤會是不是必然的等等,都應該理個清楚,這樣一個更健康的社運政治社關係和順利運作的權力體制才可能在台灣建立。

註:

1. 寫了相關農業書並不一定代表作者就是農業專業,尤其不一定是農産品産銷專業。例如,徐世榮是地政專業,但是他寫的名著《土地正義》,書中講到台灣地政「史」的部分,就被發現荒腔走版,非常不專業。儘管這本書有名到總統參觀書展時還特地買了回去。 甚至農經博士也不一定是果菜産銷專業,例如陳吉仲認為有健全冷鏈就不會有北農春節放假的爭議就是外行。Lin bay 好油「陳吉仲:若有冷鏈,怎麼會在意休市天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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