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廣場》平心看下課後管教爭議

◎ 許鸞驍

最近教育部頒佈對學生下課時間不容有不當的管教問題,引起社會廣泛的討論,喚起我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依稀記得我民國四十九年念國小二年級第三節下課鐘聲一響,未等老師的下課口令語畢,第一個奪門而出,繞過緊鄰中廊的屋後鑽入緊挨窗邊的花圃,不由分說解開鈕扣揮灑自如,因為滿園的向日葵高過我的胸膛,正好隱蔽我矮小的身軀,恣意的解放。

那個年代民生普遍困苦,家家生養眾多,父母為了生計早出晚歸披星戴月,沒有閒暇緊盯小孩的生活作息,放任小孩課餘之暇在外遊蕩呼朋引伴,加上教育程度也不高,只能將管教寄託在學校的老師,同時授權可以打罵,每個老師都被學生形塑為兇神惡煞,還取了外號。既然在外遊蕩林間田埂、草叢牆角,無一不是尿急時應急的好去處。

就在我痛快的解放當兒,倏地一聲「小朋友,過來!過來!」不知何時校長無聲無息踱步中廊,離我不到十公尺,害我趕緊收起那話兒,拔腿就跑,一骨碌逃學回家。

回家見到家母正在張羅午餐,一看我神色有異又沒帶書包,時間還早(當時有半天課的制度),問我何故?因為沒帶書包,無法自圓其說,幾經追問,眼淚早已奪眶而出。經過父母商量,明天由家母抽空陪我去上學。

隔天雖有家母陪同,沿路依舊忐忑不安,像個罪犯要押赴刑場似的舉步維艱。走到教室門口已在上課,老師瞥見我們,即說到校長室領書包,原來校長早已看見我的學號!依著家母來到校長室外,看見他氣定神閒的在座位上看資料(當下我已抖得只差沒尿褲子),一看到我,笑容可掬的抬頭二話不說,要我拿走書包快去上課,顧不得禮儀抓著就走。

事隔一甲子,每當我憶起校長的內斂,面容還是歷歷在目,暗中盛讚他是一位稱職的教育家,除了能揣摩學生的心理,還能化恐懼於無形,「管教」的最高境界莫此為甚!

(作者從商,台南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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