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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共和國》蕭新煌/解說2025台灣大罷免公民運動

大罷免運動迄今的成果出乎很多政壇人物和輿論觀察的意料,已有卅一位在野國民黨立委可能將面對第三階段罷免投票的挑戰。(資料照)大罷免運動迄今的成果出乎很多政壇人物和輿論觀察的意料,已有卅一位在野國民黨立委可能將面對第三階段罷免投票的挑戰。(資料照)

蕭新煌/中研院社會學研究所兼任研究員

這波全台大罷免運動繼一九八○年代以來,台灣公民社會力圖促進和打造民主,最新一股強而有力挽救台灣新生而脆弱的新民主。 (資料照)這波全台大罷免運動繼一九八○年代以來,台灣公民社會力圖促進和打造民主,最新一股強而有力挽救台灣新生而脆弱的新民主。 (資料照)

經過約一年的隱忍、不滿和憤怒,約一二○萬餘台灣公民終於藉由各地公民團體的號召,在今年二月開始先後集體投入新一波前所未見的「大罷免」公民社會運動。

它是道地公民社會力的展現,因為這波全台大罷免運動的發動者,完全符合民間公民社會組織的三個條件:自由結社、不受國家機器或政黨支配和有明確企圖改變當下政治力運作的目標。

它是繼一九八○年代以來,台灣公民社會力圖促進和打造民主,最新一股強而有力挽救台灣新生而脆弱的新民主。因為它沉痛地批判反擊當前立法院在野國民黨和民眾黨立委聯手破壞國會議事規範、違憲亂紀立法、胡亂刪減國家預算、癱瘓政府和社會民生運作、不顧中共明顯吞併台灣的威脅,刻意凍結、削弱國防預算,甚至屢屢做出集體附和和倒向境外敵對勢力的行徑,完全違反國家利益的種種惡行。它是因應新民主的生存危機而冒起的救台灣民主的運動。

它與過去數十年來已發展過的種種民間公民社會運動的發動主體一脈相傳,因為它們都是由具改革意識的年輕新中產階級份子自動自發集結而產生。與過往比較不同的是此次大罷免運動跨越城鄉、在地性格的動員相當強烈;而且女性參與的比例比過去更高,可說是一次以年輕女性上班族為參與主體的民主自救運動,絕非所謂社會邊緣人的抗爭行為。

它是一次履行憲法權利、呼應全面改造失序國會,而在各縣市發動的罷免立委草根動員,因為前述所列國民黨立委在立法院所犯的種種失格行為,看在全國國公民裡就是集體犯錯。在各地簽名提議、連署罷免的公民,即無疑是在實踐民主體制下的人民權利,絕非所謂無聊行徑,或是偏激的民粹主義表現。

這次全國大罷免公民運動所展現的是跨性別、跨年齡、跨地區、跨階級的公民勇氣。他們站出來公開號召和回應罷免連署,打破各地既有存在的政治派系和惡勢力的威脅力量,不可不說是發揮了集體膽識。而這背後也讓我們看到台灣民間的確已累積的成熟民主素養和底蘊。

在這一波大罷免運動當中,更凸顯和展現了在各縣市的民間公民社會關係及其志工的理性態度、冷靜行為和文明修養。面對被罷免立委支持者經常發生的衝動、反制和辱罵,甚至暴力相向,這些志工都修煉出一套文明和容忍的對應守則作為回應。但他們也學會了以存證手段做為法律訴求的憑藉,可說是很有智慧和成熟的作為,而這正是所謂公民社會(Civil Society)應具備有「公民性」或「文明性」(Civility)的倫理和修養。相對地,一些被罷免的立委及其支持者所暴露出來的反彈惡劣行徑,卻多是「反公民性」或「不文明性」,相比下來,人品誰高誰低,一見就知。

這一股新興的草根民主力量及其孕育培養出來的年輕地方領導人物,毫無疑問的將是台灣未來民主發展的新秀。經由此次大罷免運動洗禮和磨練,他們在今後二○二六地方選舉、二○二八總統大選,可能都會持續已有的熱度,而再次發揮莫大的潛在影響力量,絕對不容輕忽。

截至目前為止,大罷免運動迄今的成果出乎很多政壇人物和輿論觀察的意料,已有卅一位在野國民黨立委可能將面對第三階段罷免投票的挑戰。不少論者指出,如果罷免投票結果有過半成功,那應將有另一波的改選。屆時,如果真的又再出現過半政黨輪替的改選結果,那麼台灣國會政治權力生態就會改觀。大罷免運動所追求的終極目標:「還我文明、專業、透明、公益、護台的國會」也就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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