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共和國》蕭良其、蕭新煌／紅色浪潮：中共對台灣、日本、南韓、新加坡、香港的宣傳和統戰

如今中國用國安法完全控制香港的網路和傳統媒體。在港、台，中共都有支持中共的媒體大亨代為進行言論宣傳和認知戰。圖為香港去年慶祝回歸27年的活動。（美聯社檔案照）

蕭良其／美國華府全球台灣研究中心執行長、蕭新煌／總統府資政

宣傳和統戰是中國政治作戰的兩大工具，主導機構是中共宣傳部和統戰部，均為中共軍委會政治工作部的輔佐組織，其終極目標是累積「論述權力」以贏得所謂「輿論鬥爭」。一則宣傳中共政策立場，二則減弱和壓倒相對立的敘事。宣傳部是透過控制和左右媒體言論，統戰部則是培養和收買國內外的利益團體和同路人。

兩個部門明暗手段都用，旨在影響國內外的個人、團體、政治菁英、媒體、學界、民間團體、文化界。近年來，這兩個政治作戰部門已明顯地從國內伸手到國際和全球，其目的無他，就是用種種伎倆去製造假資訊的混亂，去弱化對象國家的政治整合和社會韌性，以利於中共政權的干擾和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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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根據中共對台、日、韓、星和香港五國（地）進行宣傳戰和統戰策略和方法的個案經驗，所得到的綜合分析結果。

宣傳部和統戰部利用中共控制的傳統社會媒體平台、和國外已建立的內容分享途徑和培養出來的媒體同路人，去散播中共宣傳卻又模糊中共的直接控制。統戰則是影響或收買記者、社會媒體平台、網紅，利用「內容農場」散播假消息和錯誤資訊和刪除中共相關敏感新聞，並以此操弄搜尋引擎的演算法，或是用惡意程式覆蓋當地國的合法公共論述。尤有甚者，有了AI之後，更能擴大強化和細緻上述手法，卻又更難去偵測。

另一方面，統一戰線工作目標就是滲透和控制對象國各個階層的信念和認知再透過社會工程左右他們行為，以有利中共政策。這些統戰對象人員和群體無所不包，手段也無所不用其極，包括免費旅遊參訪，給商人做生意的好處、賄賂和收編和思想洗腦。等這些人被整編之後，他們可能就會被動員去進行抗議或反抗議行動。對海外華人，傳統手法更包括尋根參訪和宗親團體活動去製造僑社的同路人。

台灣是中共統戰和宣傳工作的首站，其主要戰線是利用台灣的民主制度去反民主、反人權。滲透和收編同路人是兩大手段，包括在野黨、政治人物、媒體、網紅、宮廟、商人、退將和軍人都是對象。將兩岸經貿武器化，製造政治依賴更是其手中的法寶。利用選舉期間，製造假消息、錯誤資訊、扭曲民意，進行認知作戰也司空見慣。香港的自由公民抗爭最後失敗，除了北京強力鎮壓的主因外，宣傳和統戰在一般港人之間發生的效果也不可忽視。

如今中國用國安法完全控制香港的網路和傳統媒體。在港、台，中共都有支持中共的媒體大亨代為進行言論宣傳和認知戰。同時，一如前述，港、台都有不同背景和黑白兩道的團體和個人淪為中共統戰的同路人。在香港，新華社更是明目張膽的中共宣傳情報、統戰工具。

在日本，中共的宣傳和統戰目標集中在政治和企業菁英階層，主要原因是中共畢竟還打不進日本的都會主流社會和民間，對鄉村的地方政府和大學恐怕較容易滲透。基於中、日兩國的過去舊恨戰爭歷史，中共的宣傳和統戰活動相當集中在歷史和軍國主義，以及當前的「台灣問題」。此外，中共也會在南韓、台灣散佈「反日」和「反美」的論調。在日本，由於網路媒體和新聞較不流行，主要訊息仍操縱在主要的傳統媒體手中，中共對此乃有不得其門而入的挑戰。但是，中共對於日本的若干有爭議性的佛教異端團體倒是達到若干侵入。

在南韓和新加坡的狀況類似，兩國都是美國的安全盟國，但也與中國維持可觀的經濟、文化連帶。在兩國也都有一部分傳統的團體抱持親中立場。中共在韓、星兩國的宣傳統戰主力放在打擊美國的信譽，設想拉近與中國的經濟、文化和政治關係。

雖然，南韓當下的政治亂局是否與中共的政治作戰有直接關聯，仍然存疑，但這也不能天真地論斷純然是陰謀論。畢竟，中共早就也有干擾南韓民主的企圖，他們統戰用力頗深，從反對日韓情報分享到反對美軍在南韓設置飛彈武力。

在新加坡有七十四％是華人，國家認同也一直是新加坡的生死存亡問題。中共宣傳統戰目標是拉攏當地宗親、企業、文化交流團體，其效果不明。但依星國政府公布反外國勢力影響的法令看來，中共的宣傳統戰攻擊的確有增無減。中共還大力利用當地媒體對中國廣大市場的依賴，誘惑他們去推廣親中言論或是自我審查，不敢發表批判中國的立場。

顯然，中共的統戰不只限於台灣，從上述五國（地）的經驗來看，中共的確有其擴大黨國影響力的全球野心，其共同特色都是在拉攏收買當地各種不同個人和團體，以建立親中利益團體，同時打擊美國信譽。同時，宣傳部和統戰部在進行不懷好意的情報戰和政治作戰時，不是各自作戰，而是相互交叉發揮戰力。

除了上述共通點之外，中共的宣傳和統戰也會因地制宜，特別是會找出不同對象國對中國攻勢的弱點，集中打擊，所使用的方法和伎倆也未必完全一樣。所謂各對象國是否暴露弱點，端視中共人力和資金的滲透能力，以及該國的政治制度的堅強度和社會韌性的回應能力。

當台灣面對中共宣傳和統戰的攻勢日益增加之際，應以此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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