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廣場》客觀看待中國「人口紅利」

◎ 黃瑞光

中國新任總理李強近日表示「人口紅利」沒有消失,然而根據中國國家統計局今年公布的人口數據,截至二○二二年底為十四億一一七五萬人,較二○二一年底減少八十五萬人;人口自然增長率是負○·六%,是六十一年來首次出現負增長,出生人數與死亡人數首次負交叉,才會引發「人口紅利」是否消失的關注。

做為人口第一大國,人口紅利一直被視為中國經濟高速發展的引擎。房地產、就業、消費的市場力量驚人,憑藉的就是源源不斷增加的人口基數。雖然近年大陸連續推出「二胎」、「三胎」等放寬生育管制政策,但成效有限。各界普遍認為人口紅利流失後,在勞動供給減少、以老年負擔為主的勞動負擔加重的雙重因素下,中國經濟恐遭遇嚴重停滯和下滑的危機。龐大的老年人口將增加醫療照護成本以及養老保險支出,進而形成沉重公共財政負擔。

然而根據近三次中國人口普查的數據進行分析,在教育程度方面,勞動年齡人口平均受教育年數增加,具有大學以上學歷占比明顯提高。二○○○年、二○一○年、二○二○年,十五歲至六十四歲勞動年齡人口的整體平均受教育年數分別為八·二六年、九·三七年、十·三九年,基本上每十年增加一年;大專及以上學歷占比分別為四·九一%、十一·五四%、二十一·七七%,基本上每十年翻一番。儘管多數分析指出,勞動力要素對於經濟增長是重要的。然而,從前述中國人口的分析也可以看出,教育水準提升顯著,大陸十五歲以上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已增長到近十一年。二○二二年,大陸高校(大學)畢業生人數達一○七六萬人,若充分就業,絕大多數新增就業人口都是高教育素質人口。大陸的勞動力數量可能在未來出現下降,但低生育率並不完全等於經濟衰退。但勞動力的「質」若能提高,從人力資源大國轉向人力資本大國,不必然發生各界認為的「經濟、社會崩潰」。

更重要的是,若中國經濟、社會崩潰,除影響台灣經貿外,中共為維持統治正當性,可能發動激烈的對外作為,塑造外部敵人以轉移焦點,亦非國際樂見。客觀看待中國情勢,才能正確預判、應對未來的挑戰。

(作者為法學博士、研究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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