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廣場》與立陶宛年輕女導遊對話 自由民主與同理心

◎ 謝英恒

歷經兩年半的疫情及封鎖,終於又能出國旅遊。在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旅遊時,聽到了一段故事。

年輕的女導遊敘述立陶宛的歷史,在一九八九年柏林圍牆倒塌後,各蘇聯衛星國開始尋求獨立。一九九○年三月十一日,立陶宛國會率先通過宣布立陶宛獨立,並任命國會議長Vytautas Landsbergis為臨時國家元首。這位Landsbergis的孫子,就是去年推動在維爾紐斯設立台灣辦事處的現任外交部長Gabrielius Landsbergis。祖父是當年領導立陶宛對抗蘇聯強國的國家英雄,難怪孫子也有對抗中共強權壓力的氣魄。

立陶宛成為第一個宣布獨立的蘇聯衛星國,引發蘇聯強烈反彈。當時蘇聯總統戈巴契夫立即要求立陶宛國會撤回獨立,並採取經濟制裁,包括持續七十四天的原料(石油、天然氣等)禁運。立陶宛人飽受壓力,但老Landsbergis拒絕讓步。一九九一年一月,蘇聯更派出軍隊企圖佔領立陶宛國會大樓,引來五萬名手無寸鐵的立陶宛人集結到國會大樓前廣場,阻擋蘇聯坦克前進。對峙數日,並造成十四人遇害、數百人受傷。最後蘇聯軍隊未能得逞而撤退。

當時世界各國忌諱得罪蘇聯,都不敢表態支持立陶宛獨立。直到一九九一年二月十一日,冰島國會首先通過承認立陶宛,接著世界各國也陸續表態,才使得當年九月的聯合國大會正式通過立陶宛為聯合國會員國。前一年聯合國大會完全沒有討論立陶宛入會議題,因為蘇聯阻擾,各國不敢表態。此與台灣五十一年來處境類似,但立陶宛只經歷了一年。

年輕的女導遊繼續說,立陶宛人非常感謝當年冰島是世界上第一個站出來承認立陶宛獨立的國家,所以現在雖然立陶宛遭受中國經濟制裁,他們也願意做為第一個站出來成立Taiwanese Embassy(她的用詞)的歐洲國家。

後來我找機會向她致謝,並表達關心立陶宛人生活有無被中國經濟制裁影響。她也問我台灣人有沒有受到中國軍演及經濟制裁影響,充分表現同理心。她補充說,立陶宛人追求自由,就是要有能自己決定和誰做朋友的自由。

她之前也提到,在蘇聯時代,波羅的海三國近六百萬人民中,有一百萬多人曾被強制放逐到西伯利亞等偏遠地區,許多人終生沒能回家鄉。她的外祖父母就曾被放逐到西伯利亞,她的母親就是在西伯利亞出生。

經歷極權暴政之苦,立陶宛人似乎很有了解小國追求自由民主的同理心,並以行動支持,值得我們學習,也能去關心和幫助同樣受強權壓迫的人民。

(作者為中興大學應數系/中國醫藥大學公衛系退休教授,從事傳染病數學建模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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