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錚
烏克蘭抗俄戰爭仍在進行，但烏克蘭人民的勇氣和智慧已經改變了世界。所有潛在的大國侵略者，將不再敢輕視勇於自衛的小國；人民團結自衛的決心，已然成為嚇阻侵略戰爭最大的力量。但人民的決心又和對自身防衛能力的信心息息相關，即，抵抗有成功的希望嗎？讓我們比較一下烏克蘭和台灣的防衛體系。
在戰前，烏克蘭的民心也有分岐，即親俄或親西方。那時，普廷顯然誤判，以為烏克蘭軍民無心抵抗；以為入侵的俄軍，將受到很多體內流著俄羅斯血液的烏克蘭人以鮮花歡迎。沒想到俄國的飛彈坦克，只打出了一個空前團結的烏克蘭，一個全新的烏克蘭民族，一個斬斷和俄羅斯一切連結的烏克蘭人民。這個團結的民族所展示的堅毅戰鬥力，是這個國家能抵抗到今天的一個根本原因。其他因素都靠這個根本來發揮作用。
首先，自二○一四年克里米亞戰爭以來，以美國為首的北約，就協助烏克蘭重建國防軍，準備打一場不對稱戰爭。他們以民兵組成國土防衛隊和其他的支援團體，裝備充分的反坦克和防空武器。俄軍入侵以來，人民積極投入國土防衛，在俄軍前進的每一個地方發揮在地優勢來抵抗，嚴重挫敗俄軍速戰速決的企圖。此外，北約訓練正規軍化整為零，強調小部隊戰術，依賴精密通訊系統，如游魚般在民兵之海中，靈活運動狙擊敵軍側翼後方和補給線，必要時也可以分進合擊構成較大的攻守部隊。這樣，烏軍可以有效防禦而不致於被迫進行大部隊的會戰，以保存有生戰力。這種戰法，正和俄軍的笨重相反，取得了重大成果。
其次，北約雖然聲明不出兵，但卻在所有其他的軍事方面全力支援烏克蘭，特別是戰場管理和軍需補給。北約直接提供烏軍全方位全天侯和即時的，以衛星飛機雷達和烏國人民手機所取得的戰場情資，並以AI整合成從全戰區到單兵都可使用的系統，指導烏軍迎戰，以小博大成果裴然。在武器供應上，則充分運用北約的前進配置，將武器快速運送到烏克蘭邊境，再由烏克蘭著名的走私黑幫將之送到各地的烏軍手上。黑幫的團結抗俄，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
普廷如果能早知道烏克蘭軍民會如此頑強的團結抗俄，他還敢進侵烏克蘭嗎？
台灣的防衛，則可設想成一個三層的體系。外圍是四度空間監測網，由美國日本和台灣的系統整合構成，包括衛星飛機網路雷達和遍布台海和本島道路橋樑的無線感應器(wireless sensor networks)等等系統，提供全方位全天候的即時資訊和戰埸管理。中間是海空打擊防禦網，由海空軍飛彈和近海防禦系統構成，密度傲視全球。內圈則是本土棋盤防禦網，由類似國土防衛隊的後備軍人和靈活編組配置的常備部隊構成。後備軍人為盾，常備部隊則為矛。
除了第三層的後備部隊以外，台灣防衛體系的每一層，都比烏克蘭現在的體系要精實很多。更重要的，它們的運作並不取決於美軍的實際參戰。而美國一定會像在烏克蘭那樣，支援這三層防衛體系。所以，台灣是有能力抵抗的。剩下的關鍵就只有一個：國人是否有像烏克蘭人民那樣的決心，來讓台灣的保衛體系充分運作，讓台灣真正成為「刺蝟島」呢？
要想保持和平而又不跪降，只有一個辦法：人民團結，展現自衛到底的決心，以嚇阻敵人。讓敵人誤判，才會引來戰禍。
（作者為美國Rensselaer Polytechnic Institute終身榮譽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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