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廣場》(鏗鏘集)如果心死了

◎ 李敏勇

戰後的日本,在廢墟化的情境裡,詩人田村隆一與一群以「荒地」為集團名的詩人群,喊出「現在,向左或向右都是我們的自由」,走向不再屈服於前帝國宰制的自由之路。藝術是他們的救贖。一九二○世代的他們,同世代許多人陣亡於太平洋戰爭,陪葬於侵略戰爭。

台灣也一樣,被帝國日本殖民的台灣,有許多人在太平洋戰爭經歷人生的困厄。〈笠〉的詩人陳千武,在他的詩中說「我底死,我忘記帶回來」,也寫了小說〈獵女犯〉。他們在自己的國度面對跨越語言的困境,祖國的惡夢。迎接國民黨中國,但大量的台灣知識份子、文化人卻犧牲於二二八事件。

日本詩人田村隆一的詩〈恐怖的研究〉,思考戰爭破滅經歷的集體精神史,在〈恐怖的研究〉這首詩,他以藝術拯救自己和社會。梵谷、莫扎特、米羅、亨利.魯梭、約翰.唐、波特萊爾⋯成為救贖的力量。戰後的日本人,藉由音樂、美術、詩歌,走過廢墟。

在祖國的迷惘中,迎來國民黨中國的台灣人,先是二二八事件、再是白色恐怖、長期戒嚴,詩人陳千武的〈平安一一我的愚民政策〉,諷喻統治力量的愚民化:

「我希望妳信神/雖然/我無信仰/

但是/我喜歡妳信神

⋯⋯⋯

妳就/不再跟我吵鬧了」

這首詩的「我」就是戒嚴時代的統治者,「妳」是台灣人。一九二一年,台灣文化協會的新文化運動批評宮廟泛濫,戒嚴時期更為惡化,都市的巷弄也到處可見。對照陳千武詩集《媽祖的纆足》,他批評迷信、批評封建性,反思台灣人在黨國統治下的病變社會。

如果心死了,要藉由藝術的祭典進行自我救贖。但台灣陷於惡質外來統治權力施加的文化毒害迷幻,一些人形成共犯結構、分贓體系。一些宮廟被政客綁架、挾持,成為黑金政治的溫床。台灣人自己迷惑在線香的幻影,竟然乞附無神論的共產黨中國,配合統戰。這種假信仰,看在國、共眼中,是恥笑?還是卑視?

解嚴後自由化,民主化後政黨政治形成,何以台灣的國家正常化問題重重?文化應是重要原因!如果心死了,指的是芸芸眾生,需要藝術的救贖來復活,是有信仰的宗教,而不是假宗教。如果心壞了,指的是流亡殖民意識論群,是台灣面對的另一種問題,另當別論。

(作者是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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