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社論》是十月驚奇?還是黑天鵝?

武漢肺炎肆虐經年,已有三千多萬人確診,一百多萬人死亡,疫情至今未見緩和。上週五更發生美國總統川普夫婦與部分親信幕僚同時染疫,不但震撼全球,更將牽動即將投票的美國大選,以及美中對抗、全球經濟與地緣政治的形勢與格局。後續效應如何,全球均密切關注。

全球染疫的國家元首已有八例,川普之前確診者均獲得良好的醫療照護而康復,尤有甚者,曾經戴上呼吸器、進入加護病房的英國首相強森,歷經月餘的治療,也都能完全復原,再度執掌國政。由這些案例看來,加上美國的醫療水準較高,川普夫婦的狀況應可樂觀期待。重要的是,前七位國家領導人染疫時,國家機器依舊順暢運行,大政方針亦未見脫序,甚且,多數元首復原後的支持度更大幅攀升。套用台灣俚語,可謂「打斷手骨顛倒勇」。而美國相對於這些國家,更是機制完備的民主國家,總統失能或病故之代理與接班順序,均有明文規定與歷史慣例可循。如此完整而嚴謹的代理、接班制度的形成,讓美國建國近二百五十年的歷史,儘管面臨多次總統病故、遭到暗殺,或者彈劾,均能順利遞補,並未出現權力空窗期而導致國家的混亂。因此,這次川普總統夫婦的染疫,不論病況或恢復狀況如何,吾人均可對美國的應變制度設計與其國人的團結意識,充滿信心。美國必可安渡難關。

不過,世人仍須審慎以對,乃是川普確診的時機太過敏感,正處於大選倒數,以及美中對抗高峰的關鍵時刻。這些事件出現些微變化,都可能改變歷史發展的軌跡。首先,或許有人會憂心經濟復甦的腳步受到影響,然而,此次疫情主要國家的對應之道,與近年的金融風暴一樣,都是透過印鈔、降息與紓困等名目,對市場大量挹注資金;此舉改善了流動性,使經濟活動不致凍結,但資金並未進入實體經濟,以致金融市場迅速恢復活力,甚至再創新高之際,總體經濟卻依舊低迷停滯。如此的經濟復甦圖像,被稱為K型經濟走勢,也就是經濟急墜之後,向上斜線代表富者愈富,向下斜線意味貧者愈貧,貧富差距愈來愈嚴重。而川普染疫事件之後,各國的釋金與紓困政策不變,因此可以研判對市場只有短期效應。上週五美股以小跌收盤,可見川普染疫事件,顯然不是金融市場的黑天鵝。

而美國大選與美中對抗顯然是衝擊最大的區塊。此次大選至今,多數民調結果,似乎仍是拜登領先川普,但彼此差距仍在可以逆轉的範疇。因此世人不免要問︰川普染疫事件是會讓拜登的領先擴大,或是川普藉著逆勢操作,以抗疫英雄的形象贏得美國人的讚賞,得以逆轉選情?這將可能是選舉最後決勝的關鍵。至於對美中關係的衝擊,弔詭的是,川普染疫或許凸顯了美國的防疫不力,但病毒的肆虐與猖狂,最後仍會聚焦於病毒本身,亦即喚醒美國選民再度關注,這場蔓延全球的疫情是如何因中共政權的資訊不透明,為了穩固政權而隱瞞疫情,導致全世界的悲劇。換言之,美中的競逐關係不會因強硬派的川普染疫而趨緩,反而會強化了美國人對中國的疑慮,導致美國抗中意識的升高,使得無論何人當選美國總統,美中關係都回不去了。

川普染疫,是陰謀論?抑或純粹的意外?傳說紛紜。但無論如何,川普夫婦不幸染疫,必然會讓全世界再度正視武漢肺炎的本質及其代表的意涵。那就是世人將會反省,到底是誰讓全世界陷入病毒的蹂躪?過去,人類歷史也發生過多次瘟疫,造成數千萬人死亡的浩劫;但今日科技文明與醫療技術畢竟不同於蒙昧未開的中世紀,人類對於病毒的防治,應有更多的了解與更高明的技術?然而,就因為一個獨裁政權害怕危及政權的穩定,竟然隱匿疫情,打壓吹哨者,甚至操控世衛組織,企圖淡化疫情的嚴重性,使世人疏於防範,終於造成今日難以彌補的劫難。

令人難以苟同的,這樣的政權不但沒有絲毫悔過之心,甚且利用了全球疫情的混亂局面,一方面從東海、台海、南海,一直到中印邊界,一再大秀軍事肌肉,企圖「以疫謀霸」;一方面,全面打壓新疆、西藏、香港、台灣、內蒙古,全面扼殺多元文化與族群存在的空間,並廢除國家主席任期制,意圖在其國內稱帝。換言之,川普染疫不但凸顯這隻病毒的可怕,更印證「專制病毒」對於人類的危害;這是中共何以成為世界公敵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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