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廣場》超越族群界線的李登輝

◎ 郭維雄

辭官明志的蘇嘉全沒破紀錄。台灣史上任期最短的總統府秘書長是當時仍姓章的蔣孝嚴,在職三十五日。入府前,蔣孝嚴當了兩年的中國國民黨秘書長,李登輝對他的信任倚重可見一斑。入府後,這位「蔣家門外的孩子」本將負責統籌半年後的大權交接;可惜,聖誕節未到,天上掉下來的緋聞案就破了這個局。

李登輝執政十二年,提拔重用不少外省人。在他曾任命的六位府秘書長之中,初期的李元簇、蔣彥士與後期的蔣孝嚴、丁懋時皆屬此類,四人在職時間共六年半。在黨中央,李主席指派過五名秘書長,宋楚瑜與蔣孝嚴兩人任期總和超過五年半。

從省府到總統府,這是蔣經國為李登輝鋪的路;李繼位後亦以省府培養接班梯隊。離開黨中央的宋楚瑜出任省主席,接替升任閣揆的連戰。其後,李主席堅持提名宋楚瑜競選省長,硬是擋下「就算只剩阿里山,也要選到底」的吳伯雄,且卯力助宋在本省選民佔九成的超級選區打敗陳定南。四年後,他為競選市長的馬英九站台,喊出「新台灣人」,再度引導眾多本省選民票投外省人。

想利用省籍對立的人應怪罪李登輝,因為本籍登記在九二年戶籍法大翻修時被廢除。影響所及,身分證、學籍、履歷、選舉公報等文件不再有本籍欄,國民在就學、就業、升遷或參選時可能遭遇的省籍歧視因而大幅減少,趨於消失。九八年的「新台灣人」觀念早已超前部署於法制之中。

誠如許水德所言,李「至今仍受到外界許多誤解」,近三十年來,某些同溫層流傳著「李挑起省籍對立」之說,將釜底抽薪的李登輝描繪成煽風點火者。趙少康日前甚且說「李登輝過去的背景可能讓他很恨國民黨、恨外省人」。倘若有此恨,敏銳過人的宋楚瑜怎可能跟李登輝近身共事那麼多年?

卸任公職後,李前總統請王燕軍先生擔任其左右手。從相關報導來看,「推心置腹」尚不足以形容他對這位少將退伍的「外省第二代」之信任,這種信任絕不可能跟恨意並存。反李大將所謂的「恨」究竟從何而來?臆想或心理投射(projection)?

(作者現從事寫作與翻譯,https://kws.baseed.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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