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文化週報》盲女與機器人共舞 是誰在控制誰?

機器人管家打理盲女生活大小事,情感上也有所依靠。 (台中國家歌劇院提供)

採訪◎記者何宗翰

檯燈機器人和女舞者的手綁定連動。 (台中國家歌劇院提供)

一名盲女、一盞檯燈、一個管家機器人、一扇百葉窗,沒有對白只靠動作,在舞台上能有多少種想像?

《無光風景》是藝術家王連晟結合舞蹈、戲劇與科技的創作,靈感來自2014年的挪威電影《盲》,探索在看不見的世界中,現實與幻想錯綜交織的狀態。

「《盲》的主角是盲人,她在小說中寫的虛構角色跟現實混在一起,一直想像老公有外遇,對世界某些時候充滿危機與恐懼感,有時又帶了一點戲謔去處理角色關係。」王連晟相當著迷這種角色情境,並開始思考盲人如何去感知世界。

機器人打理盲女生活 連擁抱太緊都要管

《無光風景》的主角曾經成就不凡,後來卻失明,家中原本照明用的機器人檯燈,在失明後失去功用,生活大小事全由管家機器人協助,幫忙判斷天氣、提醒為盆栽澆水、偵測睡眠狀態、保護人身安全,最重要的是陪伴、甚至給予擁抱。

王連晟大學念資訊工程,碩士念新媒體藝術,擅長經常結合科技和藝術,包括互動裝置和音像表演,這次《無光風景》另外搭配導演陳侑汝、編劇洪筱婷,以及編舞/舞者田孝慈,討論出每一幕的走向。

和機器人共舞,很多觀眾會想到黃翊和庫卡,先為機械手臂複雜編碼之後,由舞者配合相應的動作。但《無光風景》讓舞者穿上穿戴裝置,舞台上的檯燈、百葉窗的開合,都完全和舞者綁定在一起,成為舞者肢體的延伸,不只成為盲女的機械義體,而是整個賽博格(Cyborg)的空間。

舞者穿戴裝置綁舞步 台上台下「控制」大不同

因此,每次排演前都要重新校對舞者身上的穿戴裝置與機器人之間的連線,導致電腦經常過熱當機;另外還要思考人的動作如何和機器人結合,像手舉高,檯燈的頭得跟著怎麼動,在數值上如何對應,「互動藝術的重點就在數值的轉譯上,這是最困難的地方。」

「有些人認為和機器人共舞,概念上跟拿椅子當道具跳舞一樣,甚至認定是假互動、是舞者演出來的。」王連晟則想突破這個成見:「舞者和檯燈看起來好像是舞台上的2個物件在對話,其實全都是由舞者去驅動,那麼,到底這算獨舞還是雙人舞?」

「舞蹈家擅長肢體的掌控,能夠更精準的控制舞台中的元素。」在王連晟的設定中,檯燈、百葉窗是從屬於盲女,表演中有關現實、幻想交錯的情境,全靠女主角的視覺狀態來引導,當她拿起畫筆作畫,檯燈自動過來照亮畫布,彷彿「看得見」就是幻想的情境;另外還有管家機器人和她平起平坐,由他全程在舞台旁操控,並和盲女互動,若機器管家的擁抱太用力,或阻礙她的行動,互動就會出現緊繃關係。

「演出中段時,舞者會用暴力把機器管家的石膏頭打壞,再換上一個可以顯示出她想要的數位螢幕的頭,藉此建立起控制跟被控制的關係。」王連晟說,最後機械管家和盲女只會留一個,回到類似電影《2001太空漫遊》中,AI想要取代人類的話題。

受到疫情影響,台中歌劇院今年NTT-TIFA演出幾乎全部取消,王連晟的《無光風景》也改為5月17日14:30於線上免費直播,可關注歌劇院FB或YouTube頻道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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