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鴻達
中國人民銀行公布最新「金融市場運行情況」，截至四月底其債券市場託管餘額（包括國債、地方債與企業債）首次超過九十兆元（人民幣，下同），較二○一八年十二月底的八十六．四兆元增加三．七兆元。近來中國大陸債券發行成長加速，主要是政府希望民間與官方一起舉債，刺激景氣以度過經濟寒冬。
本月十七日，國家發改委、工業和資訊化部、財政部、人民銀行聯合印發了「關於做好二○一九年降成本重點工作的通知」，要擴大企業債券發行規模，以豐富企業現金流，提升「逆週期」競爭力。
更早之前，財政部發佈「關於做好地方政府債券發行工作的意見」，要求各地應把握發行節奏，切實加快債券發行進度，爭取在九月底前完成全年新增債券發行。但舉債救經濟有效嗎？會不會埋下更大的風險給未來？
人民銀行二○一八年的金融穩定報告中指出，其企業債的總餘額已高達ＧＤＰ的一六四％，遠高於歐美日各國，值得重視。另根據聯合資信的估計，二○一九年到期的企業債務以借新還舊為主，並且這些即將到期短期融資券，其債信評比較去年到期的債券差，投資人選擇續抱的機會也較低。再加上整個經濟大環境更加嚴峻，使得整體債務風險的壓力並未稍緩。
雖然截至四月底的地方債餘額只有十九．四兆元，但各級地方政府共成立一一五六七家地方政府融資平台公司，這些融資平台公司不僅可以發行債券，還可以向銀行申請貸款。因為有許多雖然沒發債，但有支付義務的隱藏性債務，中央政府也難統計其規模，一般估計總數在六十到一百兆之間。
以江蘇省為例，二○一九年地方債與城投債的還本付息總額為一．五四七八兆，但該省同年度的財政收入加上中央補助只有一．六六○七兆。再以湖南省為例，今年需還本付息總額為五二四五億元，但其財政收入加上中央補助只有七五八九億元。也就是說這些年下來，雖然各省的預算規模越來越大，但主要是因為債務支出的成長，各省已經深陷以債養債的地步。難怪人民銀行二○一八年的金融穩定報告會警告：慎防財政風險變成金融風險！
（作者為台灣金融研訓院副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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