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社論》「獨立的台灣」這個公約數

「中華台北」,國人自不滿意,但解套的共識行動,關鍵仍在如何從鞏固「獨立的台灣」走向正常國家、走向國際。圖為中醫盟、中社等多個本土社團在台中火車站設攤辦東奧正名公投連署。(資料照,記者蔡淑媛攝)「中華台北」,國人自不滿意,但解套的共識行動,關鍵仍在如何從鞏固「獨立的台灣」走向正常國家、走向國際。圖為中醫盟、中社等多個本土社團在台中火車站設攤辦東奧正名公投連署。(資料照,記者蔡淑媛攝)

正當蔡英文總統出訪過境美國之際,川普總統正式簽署「二○一九財年國防授權法」,該法案包含強化美台的防衛及安全合作、改善對台軍售的可預測性、推動與台灣進行實戰訓練及軍事演習的機會、派遣一艘美國醫療船訪問台灣做為年度「太平洋夥伴」任務的一部分等。中國表達不滿,自是不在話下。川普的動作,也讓藍營、紅營在美國的抗議活動相形遜色。

而面對台美關係升級,國內「一邊一國」的聲調也隨之拉高。陳水扁主張:「台灣獨立才是台灣人的活路」。李登輝對柯文哲耳提面命:「特殊的國與國關係」。「喜樂島聯盟」推動「獨立公投,正名入聯」,東奧正名公投連署則在衝刺階段。而賴清德表示:以中華台北名稱與會,雖然很多人不滿意,但是政府要保護選手參賽權。理想與現實的拉拔,凸顯台灣的特殊處境。但這些內部爭議,似乎把「台灣的主張」的差異過度放大,忽略了更值得重視的共識部分。

長久以來,有人對「台灣獨立」(Taiwan Independence)存有反感,陷入意識形態的泥淖,那些人反對「台灣獨立」四個字形成的象徵符號,反而模糊了自己的實質思維,尤其是行動,其實推論至極也指向「台灣獨立」。在政治上,作為「台灣獨立」對立面的「同屬一中」,生活在台灣的絕大多數人都難以接受。那些積極參與促統活動的台灣人士,也都很理性地選擇定居在民主台灣而不是專制中國,就是一個大家有目共睹的心口不一。總之,兩個極端,還在台灣辯證發展。

廣義來說,台灣的二三五○萬人,幾乎都可以說是獨派,只是獨法不同。其所形成的光譜,從「中華民國獨立」到「台灣獨立」,我們若拿顯微鏡來看可能覺得南轅北轍,但是從北京的望遠鏡來看,這些台灣內部自我感覺的區別並無本質性的差異。可以說,只要不是以積極的行動推動台灣併入中國,一如香港主權完全移轉中國,都可以說是廣義的獨派。北京拉攏某些「騙吃騙喝」的人,表面上的求同存異,實際上只是統戰,拉攏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一旦消滅了主要敵人,次要敵人也難逃劫數。

「台灣獨立」成為一個專有名詞,容易引起無謂的內部爭議,為了避免內耗,不妨從另一個角度來思考,那就是「獨立的台灣」(independent Taiwan)。「獨立的台灣」,是一種眾所皆知的現狀,形容「台灣」(台澎金馬)並不隸屬於另一個國家,二三五○萬人是自我統治的主權所有者。其實,所謂的「一中各表」,也承認「台灣」(台澎金馬、中華民國)獨立於中華人民共和國之外。這個現狀,在台灣內部無庸置疑,問題出在如何描述現狀,以及與圖謀台灣主權的中國要採取什麼關係。例如,國民黨的描述是「一中各表」、「中華民國是一個主權國家」;民進黨的描述是「台灣是一個主權國家,名字叫做中華民國」。事實上,他們描述的主體,都是「台灣」(台澎金馬)與二三五○萬人。可以說,討論台灣的未來可能性,「獨立的台灣」是各種主張都接受或默認的起點。美國的「台灣關係法」,中國的「反分裂國家法」,亦不例外。

當前,地緣政治的變化,對台灣「維持獨立現狀」有利,朝野更應行穩致遠,鞏固現狀進圖正常國家。「中華台北」,國人自不滿意,但解套的共識行動,關鍵仍在如何從鞏固「獨立的台灣」走向正常國家、走向國際。為此,朝野當以追求內部共識為目標,展開建設性的溝通對話,共同勾勒「獨立的台灣」的前進路徑圖,以休戚與共的精神擘畫行動方案,讓台灣的總體能量專注於壯大「獨立的台灣」。果能如此,失焦已久的國家話語,應有機會導入正向的文法脈絡。因為內部拉扯而愈來愈緊的心結,是台灣人民必須鬆綁的歷史共業。在歷史性的時刻降臨之前,二三五○萬人必須創新行動,才能讓時間站在台灣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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