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聰榮
台灣的民主發展並非一蹴可幾，而是經過多次公民運動的淬鍊而成。從野百合學運到太陽花運動，乃至地方各種公投與社會議題倡議，這些行動不僅展現了年輕世代對公共事務的投入，也形成了一股堅韌的民主文化。這種由下而上的群眾力量，是台灣社會能在國際民主退潮中仍保持活力的重要基礎。
從野百合學運到太陽花運動，乃至地方各種公投與社會議題倡議，這些行動形成了一股堅韌的民主文化。圖為太陽花運動發起人。（資料照）
2025年的大罷免運動，正是這股民主能量的最新展現。公民團體針對國民黨立委及新竹市長高虹安發起史上最大規模的罷免行動，以「反共護台」為號召，試圖透過民主機制重塑立法院版圖。這場運動雖然最終在7月及8月的投票中全數失敗，但參與者多為年輕世代及基層民眾，象徵著對現狀的不滿與主動介入的決心。這種直接問責政治人物、防範外部勢力干預的意識，展現了台灣公民社會的成熟度。
公民運動的成功與否並不是取決於單次投票的動員。公民運動的目標，還需要在制度、政策、社會資源分配等面向留下持久影響。台灣公民運動雖然在某些時刻能推動重大政策改變，但也常面臨後續制度化不足、組織延續困難的挑戰。大罷免運動的全面失敗，正凸顯了這個困境，當激情過後，如何讓群眾的能量不至於煙消雲散？如何將運動轉化為能夠持續推動改革的機制？這些問題提醒我們，運動不只是激情的展現，更必須找到延續影響力的方法。
公民團體針對新竹市長高虹安罷免行動，雖然失敗，但展現了台灣公民社會的成熟度。（資料照）
對照美國已故青年保守派領袖查理·柯克的行動，或許能為台灣公民運動帶來新的思考方向。柯克作為「美國轉折點」（Turning Point USA）的創辦人，從青少年時期便推動保守派草根運動，他展現了另一種策略，不僅強調議題倡議，更重視組織動員、資源整合，以及在校園和社群媒體中長期培養影響力。柯克視中國共產黨為美國生活方式的威脅，曾公開支持台灣主權、批判中國極權，並表示失去台灣可能引發核戰。這種明確的價值立場，與台灣大罷免運動的「反共護台」核心訴求高度一致。
更重要的是，柯克的運動模式提供了從「理念」到「制度化組織」的完整路徑。他透過校園巡講、培訓年輕保守派領袖、建立媒體平台等方式，將短期的議題倡議轉化為長期的組織能力。這種系統性的做法，正是台灣公民運動較為欠缺的環節。當台灣右派團體在柯克2025年9月遇刺身亡後，於西門町舉行紀念活動，並計劃成立「台灣轉折點」（Turning Point Taiwan）時，這不僅是對柯克的致敬，更象徵著台灣公民社會開始思考如何將運動能量轉化為持久的組織力量。
柯克的啟示在於：如果要讓運動能夠累積成果、長期影響政策，就必須有系統地將群眾能量轉化為組織能力。這包括建立明確的價值論述、培養新一代行動者、善用數位工具擴大影響、以及在地方層級建立據點。副總統蕭美琴及國安官員吳釗燮在柯克身亡後的公開哀悼，強調大學校園應為言論自由的安全空間，正呼應了這種長期耕耘的重要性。台灣駐美代表處感謝柯克對台灣的支持，更證明了跨國保守主義連結在美台關係中的關鍵角色。
美國青年保守派活動家柯克遭槍殺，柯克生前經常走入校園與大眾辯論。（法新社檔案照）
綜合台灣的經驗與查理·柯克的啟示，我們可以看到，公民運動若要持續影響社會，必須兼顧「價值倡議」與「組織實踐」。大罷免運動的失敗並非終點，反而可能成為台灣右派覺醒的轉折點。台灣未來的公民運動，不僅要延續自下而上的民主活力，也要思考如何在制度層面與長期策略上扎根。這意味著需要建立跨世代的組織網絡、發展持續的培訓機制、善用社群媒體建立論述影響力，以及在地方層級培養領袖人才。
從街頭走向制度，從激情轉為韌性，這或許是台灣公民運動下一階段必須面對的課題。查理·柯克雖然已逝，但他留下的組織模式與價值堅持，為台灣提供了寶貴的參考。當台灣民眾在社群媒體上說「我們都是Charlie Kirk」時，這不只是情感的共鳴，更應該是行動的承諾——讓公共參與不再只是短暫的激情，而是推動國家持續進步、捍衛民主自由的恆久力量。在中國威脅日益嚴峻的今天，台灣需要的不只是一次次的街頭動員，更需要能夠長期對抗威權滲透、培養民主價值的制度化組織。這或許才是大罷免運動與查理·柯克精神交會之處給我們最深刻的啟示。
（台中科技大學會計資訊系兼任教師，中台灣教授協會理事長，任教於台師大）
自由開講》是一個提供民眾對話的電子論壇，不論是對政治、經濟或社會、文化等新聞議題，有意見想表達、有話不吐不快，都歡迎你熱烈投稿。請勿一稿多投，文長700字內為優，來稿請附真實姓名（必寫。有筆名請另註）、職業、聯絡電話、E─mail帳號。
本報有錄取及刪修權，不付稿酬；錄用與否將不另行通知。投稿信箱：LTNTALK@gmail.com
熱門賽事、球星動態不漏接
編輯精選
自由評論網粉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