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碩陽
美國筆會（PEN America）近日公布2024年「寫作自由指數」，指出中國已連續六年成為全球囚禁作家人數最多的國家，目前至少有118人遭羈押。這些作家多因撰寫民主評論、推廣少數民族文化、或從事網路創作而遭控危害國家安全，甚至因經濟評論或同志情色創作而成為打壓對象。報告亦點名香港言論自由空間持續萎縮，並揭露中國政府跨境打壓異議人士的行徑。
美國筆會最近日公布2024年「寫作自由指數」，中國已連六年成為全球囚禁作家人數最多的國家，至少有118人遭羈押。（圖取自美國筆會網頁pen.org）
此一情勢的形成並非偶然。自習近平上臺以來，中共政權強化對思想與言論的控管，將「國家安全」作為治理一切社會領域的總體框架。從《國安法》到《保守國家秘密法》，再到近年針對網路內容的全方位審查，中國不斷擴大敏感議題的定義，將原本屬於公民社會討論範疇的言論視為對政權穩定的威脅。少數民族作家因文化書寫被控「分裂主義」，經濟學者因批評政經政策遭以「煽動顛覆」定罪，而連同志情色創作也成為審查對象，顯示中共已將言論自由視為潛在敵人。
此外，香港在《基本法》第23條立法後，煽動罪名使用頻繁，校園圖書館出現下架潮，黎智英等媒體人持續遭長期羈押。值得注意的是，中共的言論壓制不僅止於境內──在國際層面，旅外異議人士亦遭其透過親屬施壓、線上騷擾等方式噤聲。這種「無遠弗屆」的寒蟬效應，已對全球華語言論空間造成實質威脅。
香港在《基本法》第23條立法後，煽動罪名使用頻繁，黎智英等媒體人持續遭長期羈押。 （美聯社檔案照）
當一個政權為了維護政權穩定而不擇手段消滅批評聲音，最終的結果並非社會的穩定，而是思想的荒蕪。文學與寫作本應是人類思考與自省的載體，當作家為了存活只能避談現實，創作便成為政權控制下的裝飾藝術，而非社會真相的鏡照。這種氛圍下成長的世代，將無從理解言論自由的價值。
國際社會應正視中國言論自由狀況持續惡化的問題。除了持續發聲聲援被囚作家，也應強化對跨境打壓的防制機制，確保異議者在海外的言論權利不受干擾。各界更應支持獨立媒體與流亡作家的平台，讓真實的聲音不因國界與審查而消失。
當政權以筆為敵、以思想為罪，所揭示的並非力量，而是懼怕。中國若真有信心其治理模式優越，理應容許多元聲音的存在。唯有還給人民表達自由，讓創作不再受控，國家的文化與社會發展才可能真正邁向成熟與繁榮。
（作者為兩岸事務研究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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