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長壽
楊照的執念是最引人注目，他曾在新聞台講「右派崛起，有多可怕」。（資料照）
楊照的執念是最引人注目，以後會有更多的討論。這裡僅針對他在九八新聞台講「右派崛起，有多可怕」。從這個講題就可看到他的執念，甚至連公平的評論，這樣的一個新聞評論員或自許為知識份子的基本原則，都不能維持住。這是多麼深的執念才會如此。
如果右派可怕，那左派呢？最左的左派應該是共產黨吧！在人類歷史上，殺人或說殺無辜的老百姓，最多的應該是蘇俄和中國共產黨吧！德國、日本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承認罪行，看看這兩個國家及他們的國民，戰後都是頭低低的，是認罪的。但蘇俄和中國的共產黨可不相同，不僅是可怕而已，可說是極端令人恐懼，其恐懼程度實在沒有辦法用言語來描述，只能用數學來描述：是右派可怕的N次方，N趨近無窮大。不僅如此，現今威脅世界安全最可怕的就是左派。不談烏克蘭，中國共產黨對台灣的威脅，無論是軍事、外交、文化都是有實質行動在進行中。
所以是哪一個可怕，左派或右派？至少對台灣人來講，答案很清楚。我卻從來不曾聽到楊照在新聞主編離職後，或離開民進黨之後，有對左派或中國共產黨對台灣安全的威脅有強烈的指責，這一點是作為私淑余英時院士的人，在寂靜的午夜該反思吧。想想余英時，再看看自己。楊照對1990年台灣三月學運的指責，事後承認有欠適當。看來那件事情並沒有促成楊照有較深刻的自省，因為後來他還寫一本「如何成為正直的人」，真是令人感到無語。
國民黨的執念，大家非常熟悉就不用再講。但這裡要交換一個概念。在一個民主體制的國家，統治權來自於選舉。所以政權的更替是人民的選擇，換句話說，在民主國家沒有所謂「推翻政府」的概念或需求。今日台灣選擇民主體制，就沒有所謂「消滅中華民國」的事情，因為台灣若要改變國號，也要經過全民同意。現在或可預見的將來，由於國際局勢，台灣也不可能改國號。這件事情不只民進黨，絕大多數的台灣人都知道。
蔣萬安被問到，哪個國家想消滅中華民國，他竟然當場呆住，不敢回答。（取自曹興誠貼文）
台灣現在每一天的經驗，全世界的人，包括中國人在內，都知道的事實：在最近的五年或十年內，有能力並且最想消滅中華民國的人，就是中國共產黨。台北市長蔣萬安，蔣經國的孫子，竟沒有辦法答這個問題。真是不孝子孫，荒謬透頂，看起來，他的選擇會和馬英九會愈來愈趨向一致。國民黨最可笑的是一方面反對一國兩制，一方面又反對台獨。
民進黨從蔡總統到現任的賴總統（均為民進黨主席）從來都宣稱台灣早已經獨立，也沒有要進行更改國號的動作。所以國民黨的反台獨是一個很奇怪的黨的政策。什麼叫台獨，從共產黨屢次聲明來看，反對一國兩制的人都是台獨。在中國共產黨的眼中，國民黨也是台獨份子。
日前一份未曝光的起訴書內容，揭露郭台銘曾透過張顯耀草擬上書習近平文件，希望與中國簽定「永久和平協議」，還強調「願意俯下身子成為習近平徹底和平解決台海問題從而榮膺諾貝爾平和獎的墊腳石」。（資料照，本報合成）
所以荒謬的是，台獨（國民黨）反對台獨，這是偏執的理念導致荒謬的情境。有一陣子國民黨內如王金平、侯友宜或商界像郭台銘等在不同時間裡，提出和中國共產黨簽訂和平協議（比龍應台低級一點，因為她還扯上民主），但從來也不說明他們如何確保中國共產黨會信守協議。這些人的執念，不是中國夢的執念，而是一種認為台灣人很好騙的執念。這是不正常國家才會有的政治人物。最近新聞報導，郭台銘用同樣的手法，更卑屈的身段，想取得習近平的信任，爭取代表所有反民進黨的力量，選2024年的總統，但沒有成功。這也是一種鬧劇式的執念吧！
我比較想講的是國民黨一般支持者的執念，可能並不完全是中國夢的執念，而是血統論的執念。我相信那些國民黨高階黨員絕大數的子孫都居住在美國、歐洲、新加坡等國外。等台灣一旦有危險，他們這些人有財力、管道可以輕鬆地離開台灣，在國外生活，因為他們一點都不想去享受「留島不留人」，這個中共所給予的待遇。但我不相信一般的支持者會有這樣的財力和本事可以輕易離開台灣。這些人難道不知道他們投票支持國民黨和民眾黨，而現在這兩黨卻在立法院企圖搞垮台灣，引誘中國共產黨的入侵。他們知道這一點，也知道他們的做法真的會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子孫落入遠比西藏、新疆人更悲慘的命運。
但他們跳離不開他們的執念，就一個活生生的人，這難道不悲慘：活生生地看到自己一手打造的悲劇。在最近的大罷免行動，就有退伍軍人徐先生[註1]，因為小孩，挺身出來支持罷免的行動。能夠打破血統論執念的人，相比起許倬然、王德威、龍應台、楊照及那些左派的人要勇敢多了。
鼓吹「武統台灣」的中配網紅「亞亞」劉振亞，遭內政部移民署撤銷居留權、日前已離境。（資料照）
或許已認同台灣的台灣人也可以幫幫忙，用你們的經驗寫一些像「從陸配亞亞、小微等，認識什麼叫做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十種歷史上的實例，讓你認識『讀聖賢書，所學何事？唯學無恥之事』」或「十種想法讓你成為台灣人」等等的書。或許可以幫助他們脫離血統論的執念。請文學界的人來幫忙，可以嗎？
很多人都認同民主制度，不只有選舉和投票。如果我們是在理性的公民社會裡，選賢舉能是有可能實現的。但在那之前，民主制度也有可能讓社會走向更理性的公民社會：我們在民主社會裡學習作為一個公民的權利和義務，對於公共事務透過理性、公開的辯論來決定整體社會的走向，走向整個社會共同選擇的（多元價值觀）方向，這是一種理性的選擇。
理性是我一向認為是民主追求的目標之一，是民主自由下的重要文化標誌：理性讓我們可以各自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而富裕的生活不是每個人所希求的。在達到較成熟的公民社會之前，選舉有可能會讓社會凝聚共識走向這個社會所選擇的價值觀，而（台灣）文化就在這個過程逐漸建立起來。這樣的文化一定是一種理性的文化。
但就像個人一樣，有時一時的選擇也會有過錯。有錯就要改，畢竟民主制度的所有機制都是要促成社會或社會的人趨向更理性。改正的機會便是人民的罷免權。立法委員或議員，雖是人民授權，但仍有些不成文的底線要遵守，並非是可以隨意要做什麼都可以。
國眾兩黨在立法院通過的決議或刪除預算，引起台灣大部分人的恐慌。（資料照）
今日國民黨和民眾黨在立法院通過的決議或刪除預算，引起台灣大部分人的恐慌，一種台灣會被中國併吞的恐慌。這是一種對生存權將要被剝奪的危機感，由此促成目前大罷免的行動。所以大罷免運動是一種護衛自由民主的運動，也是一種理性運動，因為罷免是依據法律賦予的權利。
不知道中研院歐美研究所盧倩儀有看到嗎？盧倩儀也是所謂高級知識份子，專門研究歐美文化，難道不明白，在民主社會裡，自由民主的真實內涵並不指任何人可以執意妄為，仍有一條最低的底線要守住。這條底線最後要由民眾來決定並堅守，透過合法程序來守住。
台灣確實反映了世界變局，最近幾個月台灣政府的作為，比起過去的台灣更像一個國家，而賴清德總統比之前陳水扁、馬英九、蔡英文更像一個國家的總統。我這樣說毫無貶低蔡英文總統的意思，在我看來，蔡英文總統的執政仍舊是李登輝總統以來的歷屆總統包括現任的賴總統，做得最好的一位。台灣在她手上起死回生，我認為她的成就之一就是能抵抗所有壓力沒有特赦陳水扁。這是非常了不起並且一種超越她總統高度的做法，讓台灣文化能持續在高峰而不墜，沒有一絲的汙染。
賴總統是趁著時勢，繼開創台灣新局的李登輝總統，讓台灣成為一個真正的國家，而他也成為這個國家的總統。（資料照）
賴總統是趁著時勢，抓住那個時機，繼開創台灣新局的李登輝總統，讓台灣成為一個真正的國家，而他也成為這個國家的總統。試想一個國家如果對另一個表態要併吞自己並已有實際行動的國家，不敢公開譴責它是一個敵對國家，如何讓人相信這個國家是正常國家？對於一個敵國來的人，經常在這塊土地上放言「武統台灣」，囂張的言語深深地刺傷台灣絕大部分的人，若還因為「言論自由」的虛偽掩飾，這個國家還算是正常的嗎？言論自由是讓她可以自由發言，甚至可以上公共媒體，但觸犯法律的語言，仍要負起法律責任。
自發的大罷免行動正式宣稱台灣人不再忍受那種欺辱，勇敢地表達出他們的心聲。這才是一個國家的主人應做的事。（資料照）
「言論自由」和「法律」並行不悖，此案有深刻的社會教育意義，讓生活在民主社會的人，更了解言論自由的真正含意，而不被「言論自由」這四個文字所扭曲。若還放縱無論是在職或離職軍事人員輕易和敵國不論公開或暗中來往，影響國安的話，能稱自己是正常國家嗎？恢復軍事法庭只是第一步而已。更重要的是，一個國家要走上正常的國家，只靠政府是不行的，民眾也要能負起相應的責任。自發的大罷免行動正式宣稱台灣人不再忍受那種欺辱，勇敢地表達出他們的心聲。這才是一個國家的主人應做的事。
（作者為中研院院士、台大數學系退休教授）
[註1] 顯然徐先生的新聞，燒出許多的隱藏在後不為人知的各種各樣的連結。有些部分屬於政府可以管轄的，例如對「玉山航空公司」。我們靜待發展，再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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