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民
最近（2024年10月）華為公布財報，華爲前三季營收同比增長28.3%，淨利潤下降13.8%。雖然華爲並未在季報中公布各個事業群的業績，但從市場調研機構公布的情況來看，手機終端、汽車業務以及昇騰的事業體成爲支撐華爲今年前三季度業績回暖的關鍵。
華爲前三季營收同比增長28.3%，淨利潤下降13.8%。（彭博檔案照）
而在太平洋的另一端美國投資市場，也發生了一個撼動科技與投資界的大事。安永會計師事務所宣布辭任美超微簽證事務，原本就因財報遲交與作空機構發布看空報告，隨著原會計師辭任、股價更是一洩千里。
美超微近日股價雪崩。圖為美超微創辦人梁見後。（彭博檔案照）
上述兩者事件看似無關，其實對投資大眾卻是一個例子，來比較法治社會對保護投資人到底有多重要。
華為前三季營收大增三成，結果淨利卻逆勢跌13.8%，加上最近發現其昇騰910b原來是透過重重白手套詐騙台積電成功下單。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因為付出大量桌面下的黑錢買通白手套，導致整個公司的淨利沒隨營收大幅增加反而嚴重下滑。
所謂殺頭生意有人賺，賠錢生意沒人做。對某些心存僥倖的人而言，要違反美國出口管制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要拿出多少錢出來，但這對公司治理，或是最終保護投資的股東都是無法認同的行為，而在一個沒有法治的社會國家，有如人吃人的原始社會，無法接觸公司內部訊息的股東永遠是被宰割的對象。
為什麼需要法治，就是只要是人、都會有誘惑。特別是受股東委託的公司最高經營者，面對的誘惑更大。所以法治社會訂立了公司法、上市公司更嚴格還訂了證券交易法，就是為了保護資訊不對稱投資的投資小股東們。
公司治理必須設立獨立董事、監察人，外部會計單位審計等就是為了監控董事等經營階層濫權侵害小股東權利。
而透過內部獨立董事制衡和外部會計師審計下，即使是法治社會如美國，還是偶爾會出現像安隆案一樣的坑殺股東案例，反觀像華為這樣的中國股票市場，幾乎沒有類似案例。因為在沒有法治的環境下，小股東永遠不知道發生甚麼事。
為什麼華為財報會沒有股東有疑問?
去年華為在發表會大力吹捧打臉美國的昇騰910b，被揭發原來是台積電製造的產品之後，官方居然直接否認有這個產品的存在，最令人訝異的是，公司大力宣揚號稱國家之光的產品一夕消失，而股東居然完全無感?
根據媒體報導，華為詐騙台積電的案例其中還有一個因事先被台積電發現而被沒收了數億美元（數十億甚至百億台幣），公司這麼大的金額就這樣莫名其妙消失了，華為從內部公司治理到外部會計師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表示在中國的世界裡面要嘛華為本身的股東就是國家，不然就是股東全被當成韭菜割掉了。
美國對投資外國公司的監管
美國國會在2020年12月通過「外國公司問責法」（Holding Foreign Companies Accountable Act, HFCAA），法案有兩個主要規定，第一點是公開公司會計監督委員會（PCAOB）若連續三年無法對外國發行公司的財報進行審計，證監會有權禁止股票交易；二為外國發行公司應揭露是否有外國政府掌握實質控制權（政府官員占董事會席次、持股比例等）。並在2022年修法將三年改成兩年。
根據上面的修法規定，如果外國公司堅持不讓美國監管公司會計，那大概只有離開美國投資市場一途，美超微因為美國法治社會外部會計師嚴格的治理，在損害擴大前透過辭任示警投資人，但在沒有法治的中國，華為股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公司的明星產品跑哪去了。
股神巴菲特曾說過:他曾經看過幾個很好的投資標的，但都因為對公司經營者不信任而作罷。沒有法治的環境就很難有信任，值得所有投資人深思。
（作者為科技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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