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凱弘
中國的失業問題日益嚴峻，尤其是在年輕人群體中。根據最新的統計數據，2023年中國的失業率達到15％，其中應屆畢業生失業率更是高達20％。在這樣的背景下，一種新型的求職陷阱正在蔓延——付費內推，這不僅反映了求職市場的扭曲，更揭示了社會問題的冰山一角。
中國的失業問題日益嚴峻，尤其是在年輕人群體中。根據最新的統計數據，2023年中國的失業率達到15％，其中應屆畢業生失業率更是高達20％。（法新社檔案照）
在中國的社交平台上，「付費內推」這個詞已經成為熱門話題。所謂「內推」，本應是內部推薦的一種渠道，旨在幫助求職者通過現有員工的推薦進入企業。然而，現在的內推服務卻被一些不法中介利用，成為他們牟利的工具。
中國經濟復甦不如預期，青年找工作大不易，有中國學者統計，目前中國有超過1500萬年輕人選擇當直播主。（歐新社檔案照）
這些中介機構在網路平台上大肆宣傳，聲稱只要支付一定的費用，就能保證進入名企實習，甚至轉為正式員工。價格從幾千元到幾萬元不等，根據企業的知名度和職位的重要性而定。這種「保證通過」的承諾，對於急於找到工作的年輕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據媒體報導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近日審理了一起詐騙案，揭示了這種付費內推的黑幕。被告人王某利用家長希望為孩子找到穩定工作的心理，編造了送禮和交納押金的藉口，騙取了翟某33.8萬元。王某將這些資金用於償還個人債務和日常開支，當翟某要求退款時，王某以各種理由拖延，最終法院判處其有期徒刑6年，並處罰金10萬元。
這只是冰山一角。根據消費者投訴平台「黑貓投訴」的數據，關於「付費內推」的投訴數量持續上升，內容包括虛假宣傳、消費欺詐和拒不退款等。2023年5月，消費者投訴一家中介機構，稱其開設的「內推班」承諾可以「直通」多家國企，結果導致多名求職者上當，總損失近百萬元。
在中國，失業率的攀升與經濟結構的調整有著密切的關聯。隨著傳統製造業的萎縮和新興產業的崛起，許多應屆畢業生發現自己的專業與市場需求脫節。這種供需不平衡，催生了付費內推這種灰色產業。
付費內推的出現，反映了求職者對未來的不確定感和焦慮。一些求職者願意支付高額費用，只為了一份穩定的工作，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對教育體系和職業培訓的質疑。許多大學生畢業後，發現所學的知識與實際工作需求相去甚遠，只能通過付費內推來彌補自身的不足。
中國的高失業率問題，讓「付費內推」這種荒誕的現象大行其道。這不僅是對法律的挑戰，也是對社會道德底線的拷問。那些花費巨額金錢卻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求職者，他們的經歷無疑讓人心酸。但更令人感到憤怒的是，這種現象的存在，竟然成了一些人牟取暴利的機會。
高失業率下的求職亂象，反映了中國的教育和就業政策與市場的脫節。當大學生們在求職市場上苦苦掙扎，而付費內推成為這些大學生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許「付費求職」這個新興產業，應該申請一個國家專利，畢竟，這是中國經濟體系中獨一無二的「創新」現象。
（作者為台北海洋科技大學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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