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恐懼鳥 Scary Bird》邪教領袖速成班- 教你如何讓人情不自禁送你一輛勞斯萊斯(中)

簡單來說,洗腦即是把一個人原有價值觀全然洗去,取而代之灌入邪教的新思維。表面上,這套邪教思維是為某種神聖的理想服務,然而實際上卻是以邪教教主的一己私慾做中心。

邪教教主是如何策動信徒自毀,甚至作出傷天害理的事?

恐懼鳥

第三節:輕鬆重塑你的思想

「我們來到大家最期待的環節︰究竟邪教是如何將一個人改造成沒有靈魂的傀儡?」恐懼鳥說︰「或者我們聽聽四位邪教領袖的教導?」

「或者我們先定義一下什麼叫"洗腦"」吉姆瓊斯說。

「簡單來說,洗腦即是把一個人原有價值觀全然洗去,取而代之灌入邪教的新思維。表面上,這套邪教思維是為某種神聖的理想服務,然而實際上卻是以邪教教主的一己私慾做中心。」

「邪教的洗腦技巧千變萬化,涉及過百種心理技巧,很難一句講完。所以為了方便起見,我準備了...」然後他從褲袋拿出一個掌心大的黏土人。

恐懼鳥輕輕扛起眼鏡,看清楚黏土人實際上是一家三口靠攏在一起。父親穿著整齊的衣裝,母親留著一把秀髮,手抱一個娃娃。即使它們是黏土假人你也可以嗅到中產的氣味,想像到他們逢星期日去半島酒店食午餐,然後駕車到西貢放狗....

「對不起,因為地獄有的材料不多。」吉姆瓊斯頑皮地說︰「我們隨便給他們一個名字,陳氏一家如何?夠簡單。好吧,現在我想把他們改造成...吃人邪教一家親。想問大家我應該做什麼?」

學生議論紛紛,傳出各種奇怪答案。

不久其中一個學生舉手答道:「用水。」

「對!就是用水那麼簡單。」吉姆.瓊斯揚著眉。「所以各位同學不用想得那麼複雜。我們的心智並不如鋼鐵般堅硬,反而像眼前的黏土人般,稍為加上一兩滴水就能改變其形狀。在邪教洗腦過程中,我們稱之為"溶解"。」

「具體來說,"溶解"即是動搖一個人的自我意識。在受害者不知情的情況下,透過改變各種物理環境,產生無法抗拒的恐懼和依賴感,從而改變其行為模式對溶入邪教有利。我自己先舉例一個...」

「愛的轟炸(love bombing)。」瓊斯笑展露一抹邪惡的笑容。「最古老亦卻最有效的洗腦方法,用無限的慈愛去淹死人。」

「對於剛踏入邪教的新人,派出較資深的信徒給予"無條件的慈愛",例如對新人生活的大小事務都"格外關心";平日聚會不繼擁抱和稱讚,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在一個充滿愛的環境。」

「但他們忘記除了上帝外,凡人世界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邪教的"愛"不單不是無條件,而且相當有條件和前提,你需要逐步接受他們歪曲的教義和奉獻不合理地多的金錢和時間。」

紫衣神教不過是拿拿豪車如此而已,但是奧姆真理教一開始也不過是一個瑜珈共修會。(圖取自網路)

「當然!他們將"慈愛"強塞到你手中時,不會講明將來怎樣回報。」瓊斯邊說邊在黏土人身上加水︰「但我們深知大多數人類都遵從"互惠互利"的心理法則,如果我們不能回報別人的善意時,會感到內疚和慚愧。而這種罪惡感正是邪教需要的,亦是愛的轟炸最狡猾的地方。」

「據我所知,韓國在我差不多時期也有個邪教,是以愛的轟炸聞名」麻原彰晃插話。「它喜歡假借詣如"創意社區計劃"、"大學原理研究會"等看似和宗教無關的分支組織去招攬大學生,好像叫統.一...」

瓊斯斬釘截鐵地打斷他的話︰「我當然知道!但他們現在仍然如日中方,我可不想為恐懼鳥主持惹上麻煩。」
恐懼鳥嚇得心頭一緊。

「也對...」麻原彰晃摸一下鬍子。「那麼我也分享一個例子。大家都知道奧姆真理教以瑜伽冥想立教,但很少人指出它們是很好的洗腦工具。」

「我不是說瑜伽冥想是邪術,我們會因為邪教假借愛的名義來洗腦,便說愛是邪物嗎?只是它們的性質很容易被邪教遮掩它邪惡目的。」

「瑜伽、冥想、念咒和氣功很近似於心理醫生常用的催眠療法,透過大腦處於深度放鬆的狀態,去引導被催眠者的思維。如果使用的當的話,當然可以改善被催眠者的生活。」

「然而,我們這些邪惡教主卻善於將各種催眠療法,混上故弄玄虛的神秘元素,變成一套"修行"推銷給信徒。那些信徒完全沒為意這些所謂的"修行",實質宛如電腦的木馬病毒,早已植入了各種心理暗示。簡單來說,他們是自己給自己洗腦。」

「到了奧姆真理教中後期發展,我有餵食信徒迷幻藥LSD。其實和催眠同樣原理,只是更直接和專橫,亦都省掉我很多時間。」

發動東京地鐵沙林事件的奧姆真理教,其實還有更多的恐怖攻擊計畫,我們應該如何判定宗教的本質,不被「洗腦」?(圖取自網路)

戴德里奇說︰「麻原彰晃先生的說話,讓我想起錫南濃也有類似的技術,我們稱之為"遊戲"的東西,但我的"遊戲"還涉及其他技術,或者我們去下一個步驟...」

「好的!」此時瓊斯手中的陳氏家族已經變成一團模糊的黏土。「現在我們討論如何按我們的意思,去塑造...這團黏土。」

「"塑造”除了指灌入邪教思想,亦可解讀成"徹底重新詮釋信徙的人生經歷,完全推翻過去的世界觀,並接受新的因果關係”。」

「有很多新手認為,認為既然都解開了信徒心理防範,那麼隨便說什麼也可以。如果你們這樣想的話,我會笑你太天真,忽略了現實操作的困難。」瓊斯邊說邊搓揉黏土。

「首先以"言語"做例子。記住你是邪教教主,你的說話就是教義,教義說是真理。然而教義不是亂說便可以,有一定準則要遵守,當中最重要的技巧是︰要讓人無法理解。」

「你要幻想自己每句說話都是抽象派藝術品。一個抽象派畫家永遠不會直白油畫的含意,因為他要留一個空間給觀賞者去思考和沈溺,而且永遠不給他們答案。」

「同樣道理,我們邪教教主用詞要含糊不清,句式要複雜晦澀,總之愈故弄玄虛愈好。」

「邪教的本質比較像行為藝術,而非科學,你幾何見過科學會變成邪教?因為科學家要演繹一個理論,句子要紋理清晰,前後因果關係夠強韌。這使得科學理論有"實體",容許任個人可以抓住它每一個位置去挑骨頭,去攻擊。」

「然而,邪教披著"真理"的外衣就不需要,如果是正常人可以理解到,就不是真理吧?所以邪教的話語對比於科學,它的不理解性就像無形的幽靈,你抓到它就會在你手中化成其他形狀,永遠無法攻擊到它。」
「人們只有對他們不理解的東西,才會產生百分百信仰。」瓊斯訕笑道。

查理斯.曼森唐突地說︰「我可否補充一下,我很久沒說話。」

瓊斯微笑示意繼續。曼森說︰「瓊斯先生剛才說的很有道理,讓我想起納黨副元首曾經說過『不要用你的腦子去追尋希特勒,用心的力量,你們就會全都找到他』。簡單來說,就是要求信徙不要用腦袋去思索他們的"真理"。」

「但除了不可理解性,邪教教主還有另一個重要的說話技巧︰不可驗證性。」曼森繼續說。

「具體來說,不可驗證性有兩種表達方式。第一,就是根本驗證不能。這很容易理解,例如什麼業力和前世今生。問題已經不在它們的真偽性,而是我們根本沒有半點方法去驗證!」

「至於第二種不可驗證性,就是教義根本沒有答案。邪教教主的話語常常聽起來很有見地,但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確實定位。」

「聽起來好像有點複雜...或者這樣說,例如教主說了一句話,全世界都覺得是意思A。但後來意思A和現實衝突時,邪教徒再解讀故主話語卻頓時變成意思B!當你再仔細一看時,卻驚覺原來還可以解讀成意思C、D、E、F....所以無論現實怎樣變化,教主都是正確的。」

「即是買兩邊啦,好和壞、支持和反對都說一番。」麻原彰晃幽幽地說︰「我承認這技巧要做得好是有點難象握。」

「容許我補充一下。」恐懼鳥說︰「在座各位同學留意到剛才所說的說話技巧都有共通點?就是話語權永遠都掌握在教主一人手裡,無論他說什麼話都是對的,完全沒有監督。這無論對任何組織都是很危險的做法,我認為除了彌賽亞再次降世,否則世上任何人根本沒法....」

「所以我們便自稱彌賽亞降世囉!」麻原彰晃大笑出來︰「Combat Attact!」

全場每一個同學也跟著笑出來。

就連恐懼鳥也不住捧腹大笑。「好,你贏了。戴德里奇,你是否有東西想說?」

「或者到我介紹一下錫南濃最知名的"遊戲"。」戴德里奇說︰「"遊戲"揉合了"溶解"和"塑造"技巧,但本質上就是"體力剝削"。我的"遊戲"最初只是戒酒會的週末聚會,但後來在我的帶領下,演變成"極具攻擊性的"...」
「批鬥大會。」麻原彰晃嘲諷說。

「呃...你這樣說又無錯......好吧,我乾脆坦承,"遊戲"就是連續72小時的批鬥大會。」戴德里奇狼狽地說。

「我們會以"釋放自我"為名,要求每個信徒定期參加一次"遊戲"。那位信徒會被安排坐在人群中央的"熱席",然後接受三日三夜無間斷的轟炸式辱罵。他會被眾人要求坦白他從小到大做過的每一宗壞事,即使童年最雞毛蒜皮的小錯也要拿出來說,甚至包括那些"還沒有去犯的罪行"。」

「坦白之後,在場所有成員便會輪流用最惡毒的說話去批評他,傾盡全力去貶低他的人格,粗口老母什麼都齊。即使那個人筋疲力盡、哭得鬼哭神嚎,其他信徒也不會有惻隱之心停止,直到在埸所有人都"滿意",遊戲才會結束。」

「"遊戲"的學術名稱叫"摧毀式坦白會",這種方法好處有二。首先,我們可以瓦解信徒的心理防禦。其實直接的體力剝削有時候比什麼愛的轟炸更為有效。因為一個人體力耗盡時,他的腦袋停止思考,意志力必然全失、心靈護城牆也會塌陷,最後屈服在"遊戲"之中。」

「之後,隨著心靈護城牆塌陷,面對其他信徒無止境的辱罵,熱席上的人會感到極端無助,對外界肯定和依賴產生強烈饑餓感。我們就趁這機會去"塑造思想",以集體的歸屬感去威迫利誘,要脅他屈服在我們的教條下,同時亦灌輸教主至高無上的想法。」

「相信我吧,當一個人連續三日不眠不休地被人辱罵,你要他怎樣屈服也會答應你。」

瓊斯說︰「你的遊戲讓我想起自己的瓊斯鎮。那時候我要求信徒在熾熱陽光下做苦工,每天至少工作12小時。他們沒有疑問過我有錢送那麼多人來南美,為什麼沒辦法興建一條豪華的村莊?講到底目的都是體力剝削,讓他們沒有氣力和時間獨立思考,心靈上所有事務都交付於我。」

「兩位嘉賓言之有理。」恐懼鳥說︰「利用體力剝削來洗腦還有很多種形式呈現,例如只提供營養低的粗糧、故意開大冷氣、頻繁打斷睡眠時間都是小技巧來。我個人意見是凡是重大決策,不單止是信仰,可以是工作、愛情、家庭,都應該等飽肚和足眠時才下決定。」

「四位嘉賓對於塑造思想技巧還有沒有補充?」

戴德里奇若有所思地說︰「其實洗腦技巧多到算不完。人類每條心理法則只要稍加應用,都可以成為邪教的工具。」

「例如光環效應,教主只要在新信徒面前展示少許優勢品勢,新信徒便會把教主無限神化,認為他做所有事的都是好的。」

「還有社會認同法則。」查理斯.曼森說︰「人們總是追求社會認同。所以只要教團成為信徒的主要生活圈子,那麼教團內其他成員行為再荒謬,他們也會跟著模仿並認為很正常。」

「這都是邪教常常叫人遠離圈外的家人朋友的原因。即將一對朋友夫婦進入邪教,也要把他們分開洗腦。因為他們想邪教成為你唯一的"社會"。」

麻原彰晃︰「當然不能忘記路西法效應!你們常好奇為什麼邪教徒甘願為教主殺人,講到底是人類服從權威的天性,即使犧牲道德也在所不辭!而且我灌輸他們末日的概念,末日只有我教主才能保護他們,那麼對他們來說世俗道德還有意義嗎?」

史丹佛監獄實驗,也就是路西法效應,由此可以看到人能多殘忍,多容易被操弄(圖取自網路)

「所以說洗腦是門複雜的學問。」瓊斯做總結︰「洗腦工具數以十計,但要有效使用卻需要工具之間互相搭配,在建立權威、瓦解心理、灌入思想等方面取得微妙的平衡位。好啦...我做好了!」

眾人不禁把頭伸前望。原來在言談之間,瓊斯已經陳氏一家搓揉成邪教受害者。原先穿著整齊衣裝的陳先生,已經變成袒胸露背的面具男,散發住邪氣。妻子也露出半邊乳房,空洞的微笑比任何猙獰的表情更加讓人心寒。
至於懷抱中的嬰兒..應該變成祭台上面那糊血肉。.

「人心就是那麼容易操控。」瓊斯自言自語。

恐懼鳥吞一下口水,故作鎮定問︰「所以現在洗腦結束了嗎?」

瓊斯對恐懼鳥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恐懼鳥相信當年數以千計的信徒在面前自殺,他也曾經露出這笑容,充滿傲慢,充滿對人類的輕蔑。

「戲肉現在才開始。(戲肉指的是戲劇最高潮的部分)」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恐懼鳥 Scary Bird 邪教領袖速成班- 教你如何讓人情不自禁送你一輛勞斯萊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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