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U BOON KAN
白人民族主義智庫組織國家政策研究所(National Policy Institute)總裁斯賓塞(Richard Spencer),與網名Baked Alaska的極右翼網上傳媒人,早前雙雙在Twitter張貼牛奶符號。
斯賓塞(Richard Spencer)的名字,加了一杯牛奶。
斯賓塞又在Twitter吹噓,自己能夠大量飲用牛奶。
在網上討論區,部分白人至上主義者,張貼出世界地圖,標示「對乳糖消化不良」(lactose intolerance)的人種分佈。他們又轉載,斯拉夫人對乳糖消化不良的學術研究結果。
根據一些研究,地球上,只有1/3人類可以消化奶類製品。
一個極右網站,出現以牛奶為題材的詩作:
玫瑰是紅色的/Roses are red,
巴拉克是半黑色的/Barack is half black,(美國前總統奧巴馬的名字)
如果你不能喝牛奶/if you can’t drink milk,
你必須回去/you have to go back.
在今年2月,有赤裸上身的新納粹主義示威者,走到演員西亞李畢福(Shia LaBeouf)的反特朗普藝術裝置「他不會分裂我們」(He Will Not Divide Us)前,大口大口喝牛奶抗議。
他們聲稱,此舉象徵他們反對「純素主義陰謀」(the vegan agenda)。
近月,夏威夷大學教授費曼(Andrea Freeman)就發表文章〈牛奶不能承受之白〉(The Unbearable Whiteness of Milk),探討牛奶與白人至上主義的關係。
費曼指,兩者的關係,其實由來已久,最早可追溯到一百年前。
在1920年代,美國國家乳品委員會(U.S. National Dairy Council)小冊子曾經寫道:「能夠飲用大量奶類及其製品的人(意指白人)……在科學上和所有人類智力活動上都是較進步的。」
1970年代,美國一個廣告,把起士宣傳成白人男性的成品。
1933年出版的《紐約州農業史》(History of Agriculture of the State of New York)有類似的說法:「隨便看看人種劃分,似乎顯示出飲用大量牛奶的人種,都擁有最強健的身心體格,而且是世界上歷久不衰的人。在所有人種中,雅利安人似乎是最會喝牛奶的,而且是牛油和起士的最大消費者,這可能局部解釋到,為何這些人發展快速和進步。」
事實上,在生物學角度而言,世上大部份人類都無法舒適地消化牛奶;來自寒冷北歐的部分白人祖先,由於要長期飲用其他動物的奶維生,使他們較容易消化奶類食品。
很多研究已發現,奶類或奶類製品對人體的最大傷害,並非「乳糖消化不良」而是更嚴重的健康問題,包括癌症和心臟疾病。
奶類對不同人種體質的風險,亦有差別。非洲裔美國人、拉丁美洲人、美洲原住民和夏威夷原住民等,對奶類也有著不良反應。
然而,在美國,對牛奶的文化迷思,正導致制度上的不平等,間接造成不同種族的健康差異。雖然,政府的規管可以改變這種風氣,但是,政府與乳品行業,都是這種風氣的既得利益者。
美國農場法案(U.S. Farm Bill)一直有補貼奶製品行業,導致市場的牛奶供應過剩。美國衛生及公共服務部(HHS)於是製作膳食指南,鼓勵大家每日飲用一定數量的奶製品。
美國農業部(USDA)又透過推廣營養計劃,處置過剩的奶製品,包括向合資格食用免費牛餐的公立學校學生分發牛奶,向母親分發免費配方奶粉等等。過程中,未有考慮有色人種的體質有別。
農業部又與連鎖快餐店合作,鼓勵使用大量起士製作食品。不少貧窮的有色人種,都是依賴進食快餐過活。所以,在快餐食品引入更多奶類製品,無疑會為這些貧窮的有色人帶來不良影響。
當社會普遍認為,健康是個人責任之時,這樣的制度問題就變得難以被追究,改革更是無從開展。
資料來源:The Conversation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Outside:牛奶:新納粹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