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開講》林覺民與鄭南榕

邱延譽

中國異議作家余杰,驚訝於台灣很多年輕人不知道鄭南榕。其實各年齡層都有只知林覺民,不知鄭南榕者。白目一點的,還會問鄭南榕是人名還是地名。

鄭南榕開辦雜誌支援台獨,雖已解嚴仍受黨國的言論壓制,1989年於逮捕前憤而自焚;林覺民返鄉革命,1911年參加敢死隊被捕就義。同樣是追求自由平等、反抗專制獨裁、同樣有幸福家庭而與妻訣別、義無反顧,但兩個青年在國民黨的天平上一秤,一個是革命烈士、一個是叛亂份子,這就是我族與異類之不同。

鄭南榕開辦雜誌支援台獨,雖已解嚴仍受黨國的言論壓制,1989年於逮捕前憤而自焚。(鄭南榕基金會)

林覺民的《與妻訣別書》寫得低徊雋永,形容滿清腐敗那句「滿街狼犬」尤為國民黨的日後寫照。直到1999年,林覺民還活在國中國文的課本裏,兒女熱淚泛著建國曙光,令人思潮激盪。一篇國文,完成了黨國教育「國族史觀」和「認同政治」的工具性任務。

90年代起,校園的教科書終於出現了「人本主義」,教人如何在時空中尋找自己的位址、以立足生存。曾經,二二八和白色恐怖登上了歷史書頁,「言論自由」是公民科動人的篇章!而鄭南榕,台灣唯一因言論自由以死殉道的人,本可榮登課綱「違反人權的歷史教訓」單元當主角的,卻被失蹤了!

台灣才脫離戒嚴,又遇上馬統。「言論自由」本是習近平的軟肋,也是台灣的強項,馬非但不引以自豪,還當「老二」來閹割。習大大說了,「一個政權的瓦解,是從思想的領域開始。」而思想的傳揚,靠的就是言論自由。因此,馬急急叫奴才們「微調」課綱,別讓習大不高興。

然,正義仍在努力「轉」。今年四月,七個綠營縣市將鄭南榕的忌日定為「言論自由日」。三四年級生應感慚愧-鄭自焚至今廿六年來,我們是否一直冷漠與怠惰?沒被濃煙嗆過的人不知空氣的可貴,沒經過戒嚴的人,也以為言論自由是天生的,但我們一直從沒告訴孩子:非也。

(作者曾任國家電台記者,高雄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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