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med al-Tayeb是埃及艾資哈爾清真寺(al-Azhar mosque)的大教長。
Ahmed al-Tayeb是埃及艾資哈爾清真寺(al-Azhar mosque)的大教長。這所清真寺屬於遜尼派學界最老牌的艾資哈爾大學。最近,他公開聲稱,極端主義是由「對《古蘭經》的差劣解釋」所引致的。在伊斯蘭學校和大學所教授的東西,需要有所改變。
事實上,有關何為jihad和takfir,是現時伊斯蘭世界的辯論焦點之一。
對極端主義者來說,jihad意即攻擊性的聖戰,即使很多人對何時、何地、敵人是誰有不同的意見。在伊斯蘭國(IS)的雜誌Dabiq的最新一期,指出伊斯蘭是「劍的宗教」的說法遍及先知的聖訓和所有伊斯蘭的著名學者,只有異端者才會有其它的詮釋。
極端主義者也認為,takfir─即穆斯林判定其它穆斯林是變節者和不信阿拉者的過程─是以死刑作為刑罰。
主流的神職人員試圖反駁這種觀點。在飽受激進組織博科聖地(boko haram)困擾的尼日利亞東北地區,教長Dauda Bello便指jihad並不意味著「神聖的戰爭」,而是努力實現和平與做任何好事,以服從安拉。
去年,120位穆斯林學者寫信給伊斯蘭國的領導者Abu Bakr al-Baghdadi,指他曲解了伊斯蘭教義,無視《古蘭經》的成書背景下,還有傳統的時代和當前時代的不同。學者認為,takfir只能指那些公開宣告不再相信安拉的教徒。而且,這個確認一個人是否「叛教」的行為,只能由被公認的律法和神學專家確認,並且給予「判教者」悔改機會。
埃及的艾資哈爾,突尼斯的茲圖那清真寺(Zitouna mosque)和沙特阿拉伯大學麥地那大學(University of Medina)的權威
埃及的艾資哈爾,突尼斯的茲圖那清真寺(Zitouna mosque)和沙特阿拉伯大學麥地那大學(University of Medina)的權威,建立在其悠久的歷史和學術傳統之上。始建於公元970年,艾資哈爾的學術領導地位經歷了千年,而且不斷整合教義和世俗社會的差異。
不過,遜尼派不像什葉派。遜尼派沒有絕對的詮釋教條的權威,也沒有絕對的政治領袖,故此很難反擊極端主義者。例如,伊斯蘭國的支持者會說,其領袖Abu Bakr al-Baghdadi在巴格達大學拿到伊斯蘭研究博士學位,也是其教義的權威詮釋者。
事實上,的確,這些權威學院之中的學者也不一定是完全中立。
去年,埃及解僱12000教士,換上艾資哈爾大學的畢業生──這些學生必須支持政府預先批准的議題。在沙特阿拉伯,官方早已用錢跟神職人員打好關係,更在清真寺加上閉路電視(表面上是為了防止盜竊)。學校的教科書也正在重新修訂。在2012年,美國智庫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發現,埃及教科書主張以jihad對抗異教徒和敵對國家。在尼日利亞的教士,正在建立學校,結合世俗和伊斯蘭教育,因為本來的教育只由些很年輕的低級教士處理。
穆斯林祈禱
過去,官方把聖戰者推到地下運作:沙特政權以伊斯蘭教法嚴厲懲罰,甚至行斬首之刑;去年,艾資哈爾發起了一場運動,在埃及「找出了」866位「無神論者」。這些政權的意識形態,絕不寬容異見者。
事實上,很多極端主義者都不滿這些傳統權威的改革。各種的Salafists(尋求效仿先知的虔誠的穆斯林),不論是沉默的、還是暴力聖戰的支持者的,都認為:實行已一個世紀的伊斯蘭法學扭曲了伊斯蘭教。
至於那些起來反抗過獨裁者的大部份穆斯林,也不太信任宗教權威──特別是那些跟政治和經濟利益糾纏不清的宗教領袖。埃及政府委任艾資哈爾的領導。而黎巴嫩負責指導教義的官方機構Dar al-Ifta,其人員都來自兩大政治團體。
互聯網、社交媒體,和教育水平的提高,使更多另類知識及資訊廣為流傳。Muhammad Gamal是開羅大學的化學講師,他說:
「我現在通過上網搜尋去看不同的意見,再反思自己的宗教信仰」。
通常,新的意見比舊的吸引人。一些人笑說,伊斯蘭國的30歲的Abu Bakr al-Baghdadi是阿拉伯政治組織中最年輕的領導者。
Raphaël Lefèvre是研究黎巴嫩遜尼派的法國學者。他說:
「你看看ISIS的短片,都是些靈巧的好萊塢風格,跟艾資哈爾酋長的長袍和頭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極端主義者似乎更接近人民。建制被視為離地中產、古板、說些沒人明白的話。一些穆斯林學者認為,聖戰主義者就好像基督教原教旨主義:訊息清楚而肯定。
究竟這場辯論的結果如何,尚未知曉。但可以肯定,不能僅僅以西方式的、自由派的穆斯林角度去看極端主義。
Georges Fahmi是埃及學者,他感受到穆斯林那種心情:「頗令人震驚的是,即使有那麼多人不會做伊斯蘭國那極端的所作所為,卻有很多人認同這個組織。」
主要資料:經濟學人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Outside :Jihad和takfir:伊斯蘭世界的大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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