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台客風波〉連結小S與蔡康永

■曾韋禎

「台客」近來成為台灣最熱門的文化論述,不過關於媒體在「台客」發展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似乎少見有人釐清。

「台客」的出現始於戰後的台灣社會,雖然說丘逢甲在《嶺雲海日樓詩鈔》中曾有一首名為〈四月十六夜東山與台客話月〉之詩,不過這其中的「台客」,單純是指台灣在外遊子,尚無其他文化意涵在裡面。

戰後,眷村面對圍籬外社經地位較卑微的台灣民眾時,挾族群、社會階級的雙重優勢,以「土台客」一詞作為對基層台灣民眾的蔑視,並形成他們社群內通用的符碼。「台客」一詞在當時的文化意涵,除了族群對立外,更是城鄉、階級對立的一種現象。就如同一九九四年台北市長選舉,趙少康支持者云:「民進黨的支持者都是穿拖鞋、吃檳榔的,而新黨的支持者都是中產階級。」一般,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一種對於本土中下階層的輕視與污衊。

沒想到,「土台客」、「台客」在一九九○年代躍登媒體舞台。先是一九八九年的電影《寒假有夠長》,眷村少年罵本省人是「台客」;一九九一年《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台客」也多次出現。自此「台客」,成為一股伏流。

以音樂解構現代文明、對現代社會亂象提出反諷的濁水溪公社,在一九九九年發行了第二張專輯《台客的復仇》,借用「台客」一詞來形容台灣從日本仿作的音樂形式,並且假託「台客」引自秋澤烏川(秋澤次郎)《台灣匪誌》一書中「台客…性情怠惰,筋骨勞動嫌厭,射倖賭博喜好,肉性早熟淫逸…分類械鬥、錙銖利爭、猾慧逞蕩事…」的描述。

事實上《台灣匪誌》書中並無「台客」一詞,但是濁水溪公社的這番解釋,卻讓部分不斷想用「台客」來污名化台灣人的媒體,有了論述正當性,並藉此大肆宣揚。此後,部分媒體人與節目即有意無意地出現「很台」、「台客」字眼,如小S徐熙娣公然批評特定團體「很台」,加上她有「看布袋戲的人都是神經病」等鄙視本土文化的紀錄,很有意識地要將「台」往低俗去連結,其中並帶有強烈的省籍意識。

而蔡康永在「兩代電力公司」節目中多次掀起「新台現象」熱潮,表面上是要將「台」與青少年的流行文化做一正面連結,不過,當伍佰說蔡康永是「台客」時,蔡康永隨即悍然否認與拒絕,更是引人疑慮。

由此觀之,當「台客」出現在媒體之後,被有意識地操弄,以反制台灣社會的一步步本土化。伍佰、豬頭皮等人即使有自信地轉化「台客」之意義,也不過是取得「台客」的詮釋權罷了!在部分帶有莫名優越感的族群眼中,「台客」的歧視意涵並不會因此轉化、消失。

(作者為台灣師範大學歷史系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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