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文化週報》《千年一問》7大亮點 ◎藍祖蔚

鄭問昔日助手鍾孟舜講解《長阪坡》圖。
(牽猴子提供)

◎藍祖蔚

製作《阿鼻劍》何物生大型雕像。(牽猴子提供)

一部精彩紀錄片,總能從各個面向挖出諸多精彩趣味,《千年一問》就到處可見鄭問個人與畫作的靈光閃動,以下先列舉七項:

1.少年的畫:

莫札特從小就是音樂神童,鄭問沒被人叫過書畫神童,只是愛提筆作畫,附近宮廟神明就是他最早的臨摹對象,少時塗鴉之作,往往隨手就拋扔了,偏偏母親及時留存下一幅門神畫作,有型又有神,一看就能明白:古典傳奇從小就鑽進了他的心,追求筆下人物的勁力精神更是他一路矢志追求的標的。

2.稿酬與畫風:

鄭問從時報周刊連載漫畫嶄露頭角,社方定下的稿酬是第一格500元,其餘每格300元,手頭拮据的鄭問,畫風因而一變,分鏡特細,格數倍增,稿費也倍增,一如武俠小說前輩古龍在論行計價的年代,發展出一句一行的特殊古龍體。

3.華西街的蛇:

在報社擔任美術總監時,得空常到華西街打牙祭,別人忙著吃,唯獨他最愛蹲在蛇籠前盯著蛇看,蛇模蛇樣地模仿起各式蛇身蛇姿,善於觀察,善於重演,才能畫出神髓。

4.邊唱邊畫:

鄭問作畫偏愛聽歌,每天起床之後,先喝個咖啡,就開始放CD,可能會是一整張CD一放就是一路放到晚上,有時候是單曲,就這樣循環一整天。他享受音樂帶來的衝擊,最愛蔡振南的《空笑夢》,因為他就是從土地迸出來的人物,歌曲中的草根野性,正好能抒發胸中塊壘。

電影中沒能放進去的訪問內容是助理每天這樣聽一整天其實滿累的,只要鄭問不在座位上,就會有人偷偷把它關掉,等到他發現怎麼沒有音樂了?助理只好再打開CD,然後又是一直循環。

5.邊演邊畫:

鄭問畫作構圖超越紙面空間,不時畫出匪夷所思的人體工學角度,奧秘就在於鄭問愛演,而且一邊演一邊拍照,擺得出來的姿勢,演得出來的表情,就一定畫得出來。紀錄片中公開的私房照片,證明「演而優則畫」,確實適用鄭問。

6.兵器實作:

武戲多,兵器亦多,愛武成癡的鄭問對兵器很癡戀,畫之前會打造出可以把玩,可以舞動的兵器,從造型到尺寸,都逼近實物,甚至《大霹靂》進軍香港時,商家還另外推出兵器桶銷售。兵器真,畫就有神,如此龜毛,才得以成就鄭問。

7.放大之美:

鄭問作畫用過垃圾袋到滾筒等各式器材,故宮展出時曾有簡單示範,也架設了放大鏡讓觀眾看見他的細筆功力,但因原畫尺寸實在太小,看得吃力,紀錄片則是邀請大家做細部凝視,逐一打燈,暗處不暗,亮處不爆,再透過影像放大功能,鬼斧神工盡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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