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廣場》從「我們與惡的距離」看病識感

◎ 周牛莒光

公視甫結束播映的「我們與惡的距離」造成熱烈的話題,劇情裡有許多面向值得社會反省與檢討。

其中,罹患思覺失調症的應思聰,經歷了無病識感—強制就醫—住院—出院—不規則服藥—病發—再次住院—建立了病識感—出院—按時回診服藥,並開創自我,找到創作繪本的工作。從「為什麼會是我?他們都說我生病了⋯」到最後建立病識感,定時服藥,在這期間,姊姊應思悅無疑地是思聰最大的支持力量。

在「我們與惡的距離」,劇中罹患思覺失調症的應思聰(右)。(公視提供)

筆者服務於臺東醫院,觀察思覺失調的病友,不僅僅是病友辛苦,家人更是心力交瘁。如果病友們能夠建立病識感,按時服藥,則病友的病情可以得到控制,而家人也得以喘息。何以病友不願承認自己生病了呢?

筆者在諮商的過程中,發現病友往往會自覺身心有些狀況了,但對精神疾病的污名化,以及家屬因為長期照顧,身心俱疲,不願再與病友接觸,讓病友覺得會被遺棄,進而拒絕承認自己生病,而造成人際上的自我退縮。

為了要使病友經常與外界接觸連繫,筆者經常邀請公益樂團於例假日、三節蒞臨精神科病房演唱,鼓勵病友與歌手打成一片。最近延請藝術陪伴師,進入慢性病房教導粉彩,病友從害羞、排斥到抗拒都有,但經過引導,病友完成作品後,立即為病友們辦了小型畫展,建立了病友的成功經驗,也透過教導過程的人際互動,鼓勵病友勇於表達自我的想法,這些都是藥物以外的社會心理復健。

精神疾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社會對於精神疾病的害怕衍生出的冷漠,就像劇中所說:「神經病就是應該關起來,他們這樣四處亂跑,日子要不要過。」這不僅刺傷了人心,更使得病友們難以接受自我,建立病識感。

筆者想起那天粉彩藝術陪伴師在引導病友作畫時,有位病友畫的是天雨,她說畫下雨,讓她想到家,想到以前在家時,她喜歡下雨天;也喜歡微風,帶著柔柔的粉紅色調,她說:「好美麗的風。」最後她淡淡的分享,「我無法回家,只能透過這幅畫表達出對家的想念。」

病友如此細緻的情感流動,令人心生不捨,而這不正是你和我都有的感覺嗎?

(作者為衛福部臺東醫院精神科心理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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