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廣場》信介仙 真性情

◎ 張建隆

信介仙的性格,平凡中見真性情,尤其越近老年越像鄰家的歐吉桑。談笑風生中坦然呈現自我,甚至自曝其短,絲毫不加修飾,信介仙常喜誇稱自己的家產有多少,足令訪客難以接話。然而在那種近乎不設防的處世態度中,似乎可以感受到劉邦「豁如大度」的胸襟。實則,信介仙年輕時也是「不事家人生產作業」。

信介仙於行政專校(中興大學前身)畢業後,幾度經營事業,但都一事無成,被父親責罵「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信介仙並不以為意,反而每天中午到當年設在南海路的省參議會旁聽,因而結識了多位民主先進,如郭國基、李萬居和郭雨新等人,並領受了前輩的精神和風範。尤其是民主鬥士郭國基,日後成了信介仙亦師亦友的莫逆之交,兩人深夜促膝長談的無非是如何追求民主、爭取台灣人民的福祉。果然信介仙日後的表現也不負國基仙的厚望,一九六一、一九六四連任兩任台北市議員後,一九六九年和郭國基一同選上立法委員時,郭國基高興地抱住黃信介說:「啊,我沒有看錯人,只有你才有辦法接我的棒子。」

信介仙一生熱中於民主政治,除了承繼台灣民主先輩的香火,其實也得自於「家學淵源」。信介仙的親舅舅就是日治時代社會運動健將「新文化協會」的領導人連溫卿先生。信介仙小時候曾聽過舅舅和媽媽用「世界語」(Esperanto)交談。後來信介仙因高雄事件被捕向母親告別時,黃連好女士就跟他說:「這是很平常的事,你舅舅也被日本政府關過。」信介仙晚年還特別懷念起童年時母親一邊縫衣服一邊講《伊索寓言》故事給他聽的情景。歷史學家將來要如何描寫這些偉大的台灣母親?

歷史竟是如此的曲折,二十世紀初期「大正民主時代」帶給台灣世界新思潮的洗禮,是先透過知識青年的振臂疾呼,然後藉由時代婦女以母親慈愛的雙手扶育了民主幼苗。相信黃連好女士在天之靈,一定是以讚許有加的慈母眼神,張開雙臂迎接著信介仙。

(作者為前「美麗島口述歷史工作室」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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