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慶昌
中國湖南省岳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已公告，涉嫌「顛覆國家政權」的李明哲，即將在下週一（九月十一日）開庭。根據過往七○九大抓捕等案件審判經驗，庭審大多一天內開完，有些甚至當庭宣判。與其說是審判，不如說是一場演給世界看的法庭大戲。表面上公開審判，但往往旁聽名單早已固定，唯有親政府的媒體能入場。最近知名中國人權律師謝陽及江天勇受審時，當天法院附近甚至全面封路整修，妨礙民眾申請「旁聽」或「圍觀聲援」。這是當然的，怎能讓閒雜人等壞了這齣好戲。
除了法庭程序，罪名亦是值得注意的重點。李明哲被批准逮捕的罪名是「顛覆國家政權」，目前法庭公告審判的罪名亦是此，但究竟李明哲做了什麼事情而被控顛覆國家政權？至今沒有人知道。在李明哲一案中，中國嚴重違反自己的刑事程序，未依中國刑事訴訟法第九十一條，在逮捕後寄送批准逮捕通知書給家屬。而國台辦的公開記者會，僅用極其模糊的「與大陸有關人員勾結，制定行動綱領，建立非法組織，策劃、實施顛覆國家政權的活動」說明李明哲的行為，但這也是家屬與外界僅有的資訊。過去中國逮捕或是批准逮捕政治犯的罪名，有時進了法庭審判後，罪名會有所變動。而觀察過去類似案件，惡名昭彰的「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被判刑人可能是在街上舉橫幅抗議，或是在網路上撰文批評政府等，日前逝世的諾貝爾獎得主劉曉波先生，亦是因此罪入獄。而李明哲被批准逮捕的「顛覆國家政權罪」是前罪的升級版，過去被判刑人可能是被控籌組或參與以推動中國民主的政黨活動，曾來台尋求政治庇護的賈甲或是知名的秦永敏，皆曾以此罪入獄。另外，主張和平自治的知名維吾爾學者伊力哈木，則因創辦讓維吾爾族與漢族交流的「維吾爾線上」網站，以「分裂國家罪」被判無期徒刑。
無論最後李明哲被宣判的罪名為何，從類似的案件來看，所謂「犯罪」多是批評中國政府，或是不滿共產黨政權，完全屬於普世的言論或結社自由保障的範圍內。坦白說，這些具體的行為根本沒有辦法「顛覆」中國政權，真正能夠顛覆一個政權的，是這個政權對人民的倒行逆施與壓迫。因「顛覆」而入獄的這些人，僅僅是因為自己的良心與理想，李明哲也即將成為其中一個，唯一不同的是，他是一個台灣人。而追求言論自由與民主的台灣人，我們都是李明哲。
（作者為台大科法所研究生、李明哲救援大隊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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