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廣場》《青年時評》文白爭議 劃錯重點

◎ 陳靖玟

近日教育部針對國語文課綱擬調降文言文比例,引來不少論戰。筆者並不反對文言文調降,也贊成課綱應納入更多具備台灣文學價值的篇章,不過令人質疑的是,只有比例上的改革,真的能對「提升學生語文能力」有所幫助嗎?

筆者有考過學測指考的經驗,也在台北當過數次高中國文家教,而教育部制定的《古文三十篇》,絕對是考試必上的教材。我認為,文言文本身的「負擔」並非學生語言能力無法提升的原因,而是其「僵化」的考試取向,扼殺了學生的學習能力。閱讀本身應該是一件能與文本對話、體驗思想的過程,然而在考試壓力下,無論是文言文或白話文,都過於注重文中的字音、字義和修辭,甚至直接設定一套「標準」的賞析與解釋,使得學生獨立思考的機會被這些刻板模式輕易抹殺。與學生面對面教學時,常能捕捉他們最直接的反應,我發現,在講考試重點時,他們甚少專注;但當我把《大同與小康》裡孔子的理想社會與現代公民社會的種種現象相互映照,和他們討論對於道德、法治的觀念時,他們卻能擁有自己的意見,偶爾還會提出不同想法。然而,教導他們讀到《師說》中的句子「彼童子之師,授之書而習其句讀者也,非吾所謂傳其道、解其惑者也」時,卻又感嘆現今的教育制度,怎麼反把學生推回千百年前「習其句讀」的程度了。

曹丕在《典論論文》寫道:「古之作者,寄身於翰墨,見意於篇籍」,從而建立文學的獨立生命。我們何以書寫、書寫何以具有價值,便是因為我們具有獨一無二的思想。文言文不但代表了豐碩的中國文化底蘊及古人所建構出的思想體系,同時也絕對是我們現今社會發展文學、設計、藝術甚至是文創的必須養分之一。調降文言文比例,以增加其他有助於書寫的課程,確有其理由;但曾身為學生的我,同時也希望國文教學方式能夠跟著改革,而不再只是考試導向。除了要在課堂上讓學生學習去分析各種文類的背後意涵、進而獨立思考,再用精確的文字表達自己的想法;同時也要讓這些文言文能在年代久遠的情況下,與學生的生命經驗相呼應,而非考完就忘、對人生毫無助益的方塊字。如此一來,我們的語言教育才能真正有所提升。

(作者就讀台灣大學中文系,台中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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