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廣場》年金改革的第一層與第二層

◎ 林奇璋

現有制度下,軍公教勞四大退休基金都已瀕臨破產,年金改革刻不容緩。主計總處稱政府潛藏債務十八兆,其中軍公教退撫八.四兆、勞保八.七兆。由於潛藏負債是以現有已投保及已領取年金人員之過去資料精算而得,將「過去累積年資」在「未來應付」數額以現值計算,數字是動態的、每年增加中。精算原理相同,但因各層屬性不同,故潛藏負債應用原則與財務處理也就不同。今說明其差異,並建議年金改革方向。

依世銀三層老年經濟保障模式,公保、勞保屬第一層基礎社保範疇,目的在於提供每位國民退休最低生活保障,也是國家的責任。正如蔡英文就職演說所提,無論是勞工還是公務員,每一個國民的退休生活都應該得到公平的保障…。有如人人平等的受教育權,政府有責任提供國民義務教育,興建中小學,就算舉債也需提供基礎設施。國家建立之全民基礎年金,未來一定有新參加人員繳費,互助承擔支付已退休人員之退休金。只要基金收入足夠支出、水庫有水,能維持制度運作即可,現金流量才是永續經營關鍵,無需太擔心潛藏負債。

軍公教退撫與勞退新舊制屬第二層職場年金,目的是由各公私企業(政府或雇主)因個別職場需求,另行增訂差異化的職場退休計畫,屬自由市場範疇。有如各職業之專門教育、EMBA等,應自給自足。各公私企業(政府或雇主)因應職場競爭為保留人才所允諾的退休福利,有多少能力才能允諾多少福利,量力而為。「潛藏負債」是財務衡量重點,若要允諾多少福利,就應預備多少資產,不佔用其他社會資源。

依世銀標準,第一層社保之財務處理可採部分提存、隨收隨付方式。第二層職場年金則應採「完全提存」。有人表示:「若考慮國家巨額資產、未來政府稅收、一年兩兆元中央預算來看,國家會破產嗎…?」這些觀念較適用於第一層社保的公保、勞保年金;因這些資產是全民共享共有,不屬特定族群獨享。世代包容觀念只適用於第一層社保年金。

因為定位屬性不同,年金改革方向就有差別。第一層應整合勞保與所有社保年金為單一體系、改善現金流量,以達財政永續:「增加財源、終身投保薪資納入考量、設計所得重分配功能、訂出地板(基礎保障)原則…」,而非只是「繳多、領少、延退」的簡單考量。

第二層職場年金,則應依各職業別訂定合理所得替代率、訂出給付上限天花板,財務皆採自給自足、完全提存原則;如勞退或私校退撫採確定提撥制是可考慮方向。若想坐頭等艙,就必須支付頭等艙價格;政府或雇主不應為特定族群而任由全民甚至下一代買單。

(作者為美國精算師 F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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