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鏗鏘集》在歷史的傷口上重生

《在歷史的傷口上重生》是台大歷史系所教授花亦芬研究德國走過的轉型之路的一本書(先覺出版)。這是一本有心、用心寫的大書、重要之書,在轉型正義的課題考驗台灣是否能從舊歷史邁向新歷史的時際,值得省思、借鏡。

二○○○年到二○○八年,陳水扁總統帶領民進黨的首度政黨輪替,之所以未真正開啟台灣的國家新路,轉型正義未有效處理,無法形成新社會共識,是很重要的原因。只重視拚經濟、短視,缺乏深度文化覺醒,讓政黨輪替成為權力的陳腐相襲。

二○○八年到二○一六年,馬英九復辟的中國國民黨政府,以乞附共產黨中國作為尋求保護其黨國在台灣的殘餘中國形式,不知脫胎換骨、變革求新,把政權本質退化到一九九六年以前,甚至蔣介石時代,更是愚昧邪惡之至。

蔡英文領導的民進黨政府,在國會也有多數條件,應該是台灣國家重建和社會改造的有利機會,不能單純視為政黨輪替。台灣再也禁不起拖累。不管本土原先住民或二戰後移入者,若要從屈辱的國家條件走出來,都必須珍惜這個在自由、民主已成為價值的共同體,蛻變、新生。轉型正義的處理正是奠定工程。

轉型正義的處理,本質上是文化性的,而形式是政治性。既有歷史課題,也有司法課題。若以結構看政治,從秩序、正義、安全,看政治價值,更能體會深意。德國在二次大戰後,處理屠殺猶太人及侵略罪行,以及統一後處理東德極權統治問題,留下轉型正義的許多努力範式。

台灣,背負著國民黨中國(挾持「中華民國」)留下的困境,背負著國家在意理上仍被綁架在殘餘中國的「中華台北」格局限制。轉型正義的處理必須克服許多國家認同混淆的難題。先確立一個不屬於共產黨中國的國家認同,才會真正體認、實踐轉型正義的意義及價值。

國民黨中國入據台灣,從被以祖國歡迎到被唾棄,二二八事件到白色恐怖及戒嚴長期化是原因,國家條件已被共產黨中國取代更是。許多傷口等待撫平。借鏡他國重生的經驗,台灣才有可能跨出腳步,建構一個正常、健全的國家。

(作者李敏勇,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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