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紐約地途》紐約政壇的色腥羶

美國政壇的傳統印象是共和黨比較保守,強調家庭價值的重要性;民主黨則是傾向自由派,強調進步精神。只是這十多年來在紐約政壇所發生與情色有關的政治風暴都是有全國知名度的民主黨籍人士,但可見的未來紐約是否因而會由藍轉紅,恐怕還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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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州長郭謨近日遭控性騷擾事件不僅沒有平息,連續幾天又有新的指控者出面指出郭謨曾經利用權勢地位在不同場合使用挑逗性或暗示性言語,甚至肢體上騷擾他的年輕女性工作夥伴,目前已經有六起之多。儘管紐約州總檢察長拉提夏.詹姆士已經正式指派兩名律師針對性騷擾指控做調查,加上屬於同黨重量級政治人物的州參議院領袖安卓莉亞.史都華-柯森也公開呼籲郭謨應該立即辭職靜待調查,郭謨數次在記者會上強調他絕對不會辭職,因為那有違紐約客用選票託付他治理紐約的民主程序與精神。也因此共和黨議員與部分民主黨議員正在醞釀要提出彈劾郭謨的決議案,郭謨涉嫌性騷擾事件恐怕到他這一任州長結束前都會是一個熱門議題。

其實在此之前紐約客對郭謨的感情生活是好奇而且多半抱持欣羨的態度。郭謨曾經有一段婚姻,妻子是美國前總統約翰甘迺迪的弟弟羅勃甘迺迪的第七個女兒凱莉甘迺迪(Kerry Kennedy)。兩人的婚姻在生下三個女兒之後於2005年劃下句點。之後郭謨便傳出與美食頻道Food Network名廚珊卓拉.李(Sandra Lee)約會,兩人在2011年開始同居,卻始終沒有正式結婚。

紐約州長郭謨(Andrew Cuomo)與曾經交往14年的前名廚女友珊卓拉(Sandra Lee)。(AP)

即使沒有婚姻關係,珊卓拉和郭謨甜蜜的感情生活,時不時就會在媒體上曝光。據珊卓拉表示,私底下郭謨完全沒有像檯面上政治強人的氣勢,非常溫柔體貼。郭謨與前妻所生的三個女兒也逐漸與珊卓拉建立起不錯的互動。兩人交往14年期間,郭謨擔任頭兩任紐約州長的「州情咨文(State of The State)」時,珊卓拉都是以「實質」紐約州第一夫人的角色在旁聆聽。這種「進步」的感情生活,也讓郭謨在紐約客的心目中加分不少。

郭謨與珊卓拉是2005年在一個長島漢普敦(Hamptons)名人聚集的雞尾酒派對經友人介紹而認識。兩人似乎是一見鍾情一拍即合,開始發展新戀情。這樣子的開場似乎與最近幾件指控他涉及性騷擾事件發生情節有類似之處。不過十多年的男女朋友關係,到了2019年似乎也從情人昇華到家人的關係,兩人發出一項聲明公開宣告他們夥伴的關係正式結束。珊卓拉搬出兩人的住處,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西岸。

八卦媒體一直很好奇兩人「分手」後的關係到底如何,珊卓拉曾經在一項訪問中還是強調「郭謨依舊是她的男人」,表示即使分手,她對郭謨還是完全支持之意。不過三月初郭謨涉嫌性騷擾事件傳開後,有媒體堵到珊卓拉,想問問她的感想,珊卓拉只簡單回答三個字「我的天!(Oh my god)」,就沒有再發表任何看法。不知道這驚嘆是針對郭謨被指控的事情,還是媒體出現來問她的動作,讓大家有無限想像。

目前郭謨依舊行程滿滿,每天召開疫情狀況記者會,也不時去勘查紐約州疫苗施打情形,一方面要表現出像是一個負責任,努力抗疫的州長形象,一方面也試圖轉移民眾對越演越烈的性騷擾指控的注意力。

位於曼哈頓中城的紐約州長辦公室每天都有民眾示威要求郭謨下台。(圖:作者提供)

紐約州深陷情色風暴的州長不是只有郭謨,事實上,13年前(2008)的這個時候,當時同樣是民主黨內一位正在發光的明日之星,在2006年州長選舉以65.3%比27.1%懸殊票數擊敗共和黨對手當選州長不到15個月的州長艾略特。史匹澤(Eliot Spitzer),卻因為召妓事件被媒體揭發,兩天後便開記者會宣布辭職下台。當時在紐約造成的震撼遠比現在郭謨可能涉及的醜聞強過數倍之多。

史匹澤在美國政壇竄起是因為他在擔任紐約州總檢察長期間,起訴不少涉嫌內線交易的華爾街肥貓,讓他贏得「壓路機(Steamroller)」的美名。來自優渥家庭的史匹澤也因為家教甚嚴,對自己在道德上的要求非常高。2008年2月聯邦調查局在調查一件跨州應召集團時,在一次電話錄音查到代號「第九號客戶(Client 9)」要安排一位應召女從紐約到華府一家高檔飯店接客的訊息,之後執法人員證實這個「第九號客戶」就是紐約州州長史匹澤。

史匹澤2007年上任州長後,雖然時間不長,而且當時是朝小野大,共和黨為議會的多數黨,但其施政已逐漸步上軌道,在紐約客中的聲望也越來越高。不過因為這個家人與幕僚都完全不知情的招妓醜聞被迫在2008年的三月十日舉行記者會公開向民眾與他隨侍在側的妻子道歉,說自己做了不道德的事情。記者會湧進超過一百名各家媒體的記者,陪同出席幾位年輕的幕僚甚至是處於驚嚇的狀態。而讓紐約客印象最深的則是記者會上她的妻子希爾妲.史匹澤(Silda Spitzer)強忍眼淚注視著她老公說話完全無法置信的神情,讓眾多紐約女性選民也跟著心碎。兩天後,史匹澤正式宣佈他將辭職,15個月紐約州州長生涯如彗星一般,雖然耀眼卻忽而消逝。

2008年3月10日時任紐約州長的艾略特坦承召妓行為.妻子希爾妲陪同召開記者會。(REUTERS)

諷刺的是史匹澤同樣是在當任州檢察總長期間,也破獲了幾個紐約州的應召站,和打擊華爾街肥貓都是他後來參選州長主打的政績之一。史匹澤的召妓醜聞後來有被拍成一部紀錄片:「第九號客戶:艾略特.史匹澤的起落」,不過內容其實是描述個性高傲,頗有大頭症的史匹澤是被其他政客和金主等設計掉入情色風暴的圈套。沉寂數年後,史匹澤曾經在2013年想要藉著參選紐約市的主計長重返政壇,但卻在民主黨黨內初選就敗陣下來。差不多可以宣告他的政治生涯正式結束。2014年史匹澤和他的妻子完成離婚手續,付出了750萬美金的相關贍養費用。

在這兩位州長前後陷入情色政治風暴之間,其實還有另一件性醜聞,那就是前途看好,妻子是希拉蕊.克林頓重要幕僚,胡瑪.阿貝丁(Huma Abedin)的已婚眾議員安東尼.威納(Anthony Weiner)。2011年時,威納被爆出在推特上傳自己穿著暴露的性感內褲照片和搧情文字給網路上認識的女子。後來更查出他這樣的行為其實在婚前就有,道德形象完全破滅。但威納的醜聞並沒有到此結束。2016年川普和希拉蕊的總統大選期間發生的電郵門事件,身為希拉蕊親近幕僚的胡瑪以及先生威納的筆電都被聯邦調查局查扣下來,結果發現威納曾經傳給一位未成年女子同樣的性暗示訊息,這可就是變成為一項刑事犯罪。之後威納認罪並被判處21個月的徒刑,在服刑18個月後出獄,但被註冊成為「第一級性犯罪者」,污名將一輩子跟隨著他。

曾經是美國明日之星的政壇夫妻,前眾議員安東尼.威納(Anthony Weiner)與希拉蕊重要幕僚的妻子胡瑪.阿貝丁(Huma Abedin),因為威納傳性暗示訊息給未成年女子被判刑而消失於政壇。(AP)

美國政壇的傳統印象是共和黨比較保守,強調家庭價值的重要性;民主黨則是傾向自由派,強調進步精神(Progressive)。只是這十多年來在紐約政壇所發生與情色有關的政治風暴都是有全國知名度的民主黨籍人士,但可見的未來紐約是否因而會由藍轉紅,恐怕還是不容易,這些色腥羶事件不過是成為紐約客日後閒嗑牙聊天的話題罷了。自由派萬歲,進步派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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