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林濁水觀點》柯韓變形極端政治盛極走衰(一) 關鍵在網路霸凌反彈強勁

國民黨飛掉了煮熟的鴨子,固然是成也韓粉韓流,敗也韓粉韓流;但是沒有韓國瑜,何來韓粉韓流,沒有韓流何來操作過份的韓流?當韓流引發了這樣激烈的反彈,使三重、台南選情急轉而下,是不是韓國瑜也走到了盛極而衰的轉捩點?

林濁水

一、民進黨贏席位輸選票,韓流退潮,朱立倫是唯一贏家

三重、台南本來是民進黨鐵打的城池,2008、2012兩次國會選舉民進黨打了兩次大敗仗,但是三重、台南卻都屹立不搖,所以誰都沒有料想到這次補選會選得驚心動魄;幸好席位保住了。然而,不論是過程的驚險或最後的得票率,都足以令民進黨支持者餘悸猶存:三重2016年得票率是55%大贏20%,現在差距拉近到剩下5.3%;台南二選區,在民進黨最慘的2008年以得票率59.2%比40.8%大勝18.4%,現在居然以47.1%比44.3%,2.8%險勝。這一次民進黨雖贏,但是從得票率上面看,景況比2008年更差,相對的,國民黨甚至比好得不得了的2008年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至於國民黨,本來信心滿滿,認為在韓流席捲下,補選4席全拿是天經地義;韓粉更相信,韓國瑜將順勢當上2020的總統,不料票一旦開出,反而原來的2席掉到剩一席不免沮喪。

立委補選,選票開出來呈現兩黨的勝負完全和選舉過程中所有人熟悉的兩黨氣勢完全背道而馳,於是各種解釋便蜂湧而出。其中柯文哲的說法很有代表性,他說韓流還是很強,只是藍綠基本盤是幾乎不可能翻轉的。柯文哲這個說法雖然得到最多數人贊成,但是,如果回顧2018年初到現在藍綠選情的變化,這個說法很想當然爾、很粗糙。

國民黨本來信心滿滿,認為在韓流席捲下,補選4席全拿是天經地義;韓粉更相信,韓國瑜將順勢當上2020的總統,不料票一旦開出,反而原來的2席掉到剩一席不免沮喪。(本報資料照)

2018年在韓流崛起的10月前,民進黨在宜蘭、澎湖、嘉義市、台中市、彰化等地已經落後,這五地垮台很清楚並不是韓流帶動的,或許可以說明韓流也不是那麼神奇;但是到了10月,韓流一旦竄起,外溢效應便非常強大,雲林這個綠大於藍的地方應聲而倒。

雲林,民進黨不只在2016年以53%和68%超高的得票率通吃兩席立委,而且10幾年來三次縣長選舉,民進黨還分別以53%、65%、57%的超高得票率當選。在這一個綠遠大於藍的地方,李進勇在2018年選舉一直到11月初民調都維持領先,然而終於不抵韓流衝擊而落選,而且得票率還翻轉成42%比54%,形成巨大的落差;當然就更不用說高雄這一個同樣綠大於藍的地方了;另外,假使基本盤不會被撼動,那麼,三重和台南市二選區為什麼在投票前一個月民進黨候選人民調全被超越,台南還大幅落後達10%上下,而且選舉活動中,雙方支持民眾熱情冷淡形成鮮明對比?使得賴清德不得不哀兵道:「民進黨民進黨此刻只剩一口氣。」,另外,選舉賭盤也一面倒地不利於綠。可見柯文哲、韓流不足以撼動基本盤的的說法站不住腳,柯文哲這說法似乎只在為自己輔選台北市立委失敗找說詞。

合乎事實的描述是,韓流在2018年11月翻轉了高雄、雲林的基本盤,2019年2月又充分翻轉了三重、台南的「基本盤」,然後又在投票前一刻被戲劇性的再翻轉回去。無論如何,被韓流猛力拱上來的選情,然後又一夕翻轉,這是柯文哲不承認,和多數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事實。

單從席位上看,國民黨小輸,從選票上看,民進黨小輸,如果韓流退潮,又增加了一個輸家,真是神奇無比。那麼誰會是贏家?

朱立倫是氣定神閒,看來他似乎是唯一的贏家。但這是真的嗎?

民進黨在宜蘭、澎湖、嘉義市、台中市、彰化等地已經落後,這五地垮台很清楚並不是韓流帶動的,或許可以說明韓流也不是那麼神奇;但是到了10月,韓流一旦竄起,外溢效應便非常強大。(本報資料照)

二、韓起朱落,韓落朱起

儘管韓國瑜已經62歲,但是韓流一旦崛起,國民黨內大老退位的聲量陡然拉升,韓國瑜對大老也絲毫不假辭色,既嗆聲大老們領導台灣鬼混了20多年,在選舉期間更除了王金平外,大老們都登不了他的政見演講台。在大老退位的喧囂中,受害最大的人非常詭異的是比韓國瑜年輕4歲的朱立倫。在韓流竄起後,朱聲望急速滑落,他感受肯定非常深刻;然而在316投票前夕,他的聲望又急速回升,選總統的支持度居然足以和韓國瑜相當。不必懷疑,這意味的是韓國瑜大老退位的主張對朱的強大殺傷力已經不再。

恢復信心後,朱立倫對國民黨三重、台南立委補選失利提了個解釋:「民眾反感」。民眾反感?這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他說反感是「初選紛擾造成」,這就大有問題了。因為國民黨初選紛擾固然不會有人稱道,但是足以使韓流失效,當然言過其實;倒是一個同樣在藍營之中,但形象和朱立倫幾乎站在完全對立面的邱毅,他的說法更接近事實。他說「國民黨在兩個選區的選將仍然可圈可點,雖敗猶榮,尤其使深綠選區呈現鬆動,更加功不可沒。」

既然有此好景卻為什麼又失敗?他說「韓流效應操作過度,負面影響已開始出現。」

三、成也韓粉,敗也韓粉

韓流會既猛且烈,在於韓國瑜拳打藍綠、腳踢建制菁英時虎虎生風,充滿了殺伐之氣,慷慨激昂了長期為生活而痛苦憤怒的廣大庶民。很巧的,政治措詞行事充滿殺伐之氣的,30年來邱毅正是其中翹楚,這樣做,是得是失,經驗當數他最豐富,如今以殺氣騰騰當金字招牌的邱毅都認為韓流操作過頭,那肯定是嚴重到了一個程度了。

在韓流竄起後,朱立倫聲望急速滑落,然而在316投票前夕,他的聲望又急速回升,選總統的支持度居然足以和韓國瑜相當。(本報資料照)

在補上邱毅這看法後,那麼一年多來的軌跡是:去年初到10月,儘管不見到什麼韓流,國民黨已經在民進黨執政縣市逐一過關斬將,形成骨牌效應,韓流雖然只是最後第二張骨牌,但是一旦崛起,便威猛無比,居然讓民進黨的台南、三重民意支持度出現崩盤現象,然而也在投票前夕,負面效應大發,反而造成了國民黨超過一年持續上升的趨勢回挫。

什麼是過頭操作的韓流?邱毅沒有說明,但是沒有關係,因為多數人都看到了一個經典例子,那就是理性的韓粉黃光芹被極端派的韓粉群起進行網路霸凌,韓粉拉高聲勢立意恐嚇人,果然恐嚇奏效,民眾都嚇壞了,最後把已經勝券在握的勝選嚇走了。

針對過份,韓國瑜已經呼籲韓粉要理性要愛與包容了?這不會讓過分的韓流從此受到節制? 對操作支持者的憤怒,進行過份殺伐最巷仔內的邱毅似乎不但不看好,反而說:「過分的韓流,負面效應未來擴散的可能性很大。 」話很驚世駭俗,至於原因他並沒有解釋;但是無論如何,更讓人不由得警覺其中必大有文章。

演變到國民黨飛掉了煮熟的鴨子,固然是成也韓粉韓流,敗也韓粉韓流;但是沒有韓國瑜,何來韓粉韓流,沒有韓流何來操作過份的韓流?當韓流引發了這樣激烈的反彈,使三重、台南選情急轉而下,是不是韓國瑜也走到了盛極而衰的轉捩點?邱毅語氣似乎是指向這個方向,然而真的是這樣嗎?應該很快的,就會有接二連三的民調讓大家判斷更明朗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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