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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已入秋，入手的飲料也從夏天豪飲冰涼的精釀啤酒轉成輕啜著手上「老式」威士忌酒杯裝的紐約市當地生產的波本威士忌。先前介紹過紐約市精釀啤酒地圖，但除了精釀啤酒，紐約市不僅是整個紐約州工藝蒸餾酒廠（craft distillery）之都，許多在布魯克林生產的波本威士忌優良品質更是讓遠在肯塔基、田納西州威士忌大本營，幾個知名酒廠對他們在紐約烈酒市場的行銷策略必須更加嚴謹小心。
威士忌純喝或是當基酒做成的調酒非常適合秋天時飲用。（圖：作者提供）
什麼是波本威士忌呢？
波本威士忌是一種威士忌，但威士忌則不一定是波本。在【自由評論網】另一個必須追蹤的專欄「無以酩狀」裡〈愛爾蘭與波本威士忌之間的曾經與重新〉一文中作者縮梭已經有做清楚的解釋。就是：第一，波本威士忌只能在美國境內生產；第二，威士忌所用的穀物中玉米必須至少佔51%以上；第三，用來熟成威士忌的橡木酒桶必須是全新並且是先用火炙燒過內部。第四，剛蒸餾出的酒精純度（alcohol proof）不能超過160度，裝桶時則必須在125度，最後裝瓶時不能低於80度（酒精40%以上）。如果沒有符合這四項要件，就不能稱為「波本威士忌」。
波本（Bourbon）這一詞最早則是來自法國的「波本王朝」。 波本威士忌的製程有相當嚴格的規定，可以說是美國的代表性烈酒。（圖：Kings County Distillery）
在1920年到1933年美國的禁酒令實施的期間之前，紐約市生產的威士忌佔了全美的25%之多，而這些蒸餾酒廠又集中於現在布魯克林高檔地區DUMBO和Vinegar Hill 與Brooklyn Navy Yard之間的工業區。這個地區在十八世紀中期以後就是一個愛爾蘭移民聚集的地方，自然也將老家製作威士忌的技術帶來，又因為地處港口旁邊，有運輸方便之利，製造烈酒的事業就非常發達。對威士忌酒歷史有研究的人或許知道美國打贏獨立戰爭後，因為政府負債，當時華盛頓總統和主管國家財政的漢彌爾頓提出對蒸餾酒廠徵稅的計畫，造成美東賓州、馬里蘭和新澤西州眾多酒廠抗稅反抗，1791年開始出現這些酒廠和穀物農場的主人攻擊前來收稅官員的事件，並且抗稅的紛爭越演越烈，到1794年時華盛頓必須派軍隊到這些州平定動亂。這是美國歷史上有名的「威士忌反抗運動（Whiskey Rebellion）」。
1794年美國賓州威士忌酒廠反抗聯邦政府徵收威士忌稅攻擊稅務人員的畫面。（圖：Universal History Archive/UIG-Getty Images）
約80年後，布魯克林則是發生了自己的「威士忌戰爭（Whiskey Wars）」。
1817年短暫的停收威士忌稅後，1862年聯邦政府因為美國南北戰爭必須依賴稅收來支持作戰而又恢復對威士忌酒稅，並且更加嚴格取締未繳稅的蒸餾酒廠。1869年到1871年之間，聯邦政府又因為查稅官員不斷受到酒廠方面的暴力攻擊必須派軍隊前來鎮壓，保護查稅人員。當時因為酒廠實在太多，所生產的威士忌更是難以計數，美國軍隊乾脆稅也不收，直接將酒廠摧毀，讓他們無法生產。這樣的行為更是激起民眾反抗的意志，但最後終究還是不敵軍隊武力，動亂終被平息。
描述1869年發生在布魯克林Vinegar Hill政府軍隊突擊當地蒸餾酒廠與當地民眾混戰的畫作。（圖：Bettmann CORBIS）
2007年紐約州修改法案，為幫助紐約州種植穀物的農民推廣通路，鼓勵州內的蒸餾酒廠若能使用75%以上紐約州生產包含穀類，水果等農作物，便能獲得酒廠執照申請上的大幅優惠，並且得以在酒廠內設置試飲和銷售部門以製造就業機會並招攬顧客，現在光在布魯克林就至少有十五家的蒸餾酒廠生產各種威士忌，琴酒，伏特加和萊姆酒等烈酒。
2007年紐約州修改釀酒相關法令後，紐約州的微蒸餾酒廠如雨後春筍般成立。（圖：作者提供）
為什麼筆者會知道這些紐約威士忌酒的歷史和小知識呢？
其實喜歡小酌的人在紐約都有機會認識美國烈酒生產歷史，只要參加蒸餾酒廠舉辦的酒廠導覽。雖然許多蒸餾酒廠都有提供酒廠導覽，在Brooklyn Navy Yard的Kings County Distillery將近一個半小時的導覽活動是最能將美國威士忌歷史說得最詳盡清楚的活動。甚至他們也會與Brooklyn Historical Society合作舉辦威士忌歷史的講座。而Kings County Distillery本身在紐約是也有一點小小的歷史地位，他們是自美國禁酒令解除後第一家設在紐約市內的蒸餾酒廠，於2010年成立。兩年之後決定擴大生產量，於是搬到Brooklyn Navy Yard裡一棟已經有118年歷史的磚造廠房。用最傳統的設備和方法「手作」優質的威士忌。
Kings County Distillery是紐約市在聯邦禁酒令解除後第一家蒸餾酒廠。有非常詳盡的酒廠導覽，酒廠建築本身也有超過百年的歷史。（圖：作者提供）
在紐約的蒸餾酒廠和微釀啤酒廠一樣受限於紐約市裡廠房不可能太大的因素，偏向生產小量工藝蒸餾酒，在維持各式烈酒基本配方的情況下微調不同穀物的比例，發酵蒸餾出獨特風味的烈酒。前面提到的Kings County Distillery，嘗試將墨西哥辣椒，葡萄柚或可可豆殼浸泡在威士忌裡一段時間，就變成風味奇特的威士忌酒。同樣在布魯克林的Van Brunt Stillhouse的 American Whiskey是用了四種不同穀物發酵，Breuckelen Distilling的Glorious Gin：Oaked則是將琴酒再放進橡木桶熟成一段時間，完成後有著與一般透明琴酒不同的金黃色澤，也多了不同層次的香味。在Bushwick相當新的蒸餾酒廠Moto Spirits Distillery則是標榜生產以米為發酵穀物的米威士忌，也是獨樹一格。
微蒸餾酒廠強調工藝手作，會不時實驗新的製酒配方。Kings County Distillery的巧克力威士忌（右）是他們成功的「風味威士忌」之一。（圖：作者提供）
大部分在紐約市裏的微蒸餾酒廠都會有酒廠導覽活動或是試飲室，對烈酒有興趣的朋友來紐約除了可以去知名的酒吧外，想了解烈酒的生產過程和相關歷史，你的深度之旅就從造訪這些蒸餾酒廠開始。
（自由評論網提醒您，未成年請勿飲酒，酒後請勿開車，飲酒過量，有害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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